我停下动作,凝神注视江面。
天地不合,是为灾殃。
我用的是最普通的祈水禳灾的仪轨。
坏处是威仪低,很可能感召不到应水脉积蓄蕴养孳生的妖鬼精怪。
好处是容错大,就算不能起作用,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坏。
所以,眼下的情况,不是我的仪轨问题。
我重新摊开一张黄裱纸,默念咒诀,提笔重书誓神文,“奉所宜誊奏必获感通臣闻开明三景敷落玉篇此乃谓之天根故能保于劫运元纲流演既周匝于十方梵气弥罗乃生成于万物至于首出庶物阴骘下民司灾福......”
写到一半,江上突然无风起浪,翻起老高一团水柱,拍到岸上,宛如倾盆暴雨。
江滩上的火把登时全部熄灭。
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法坛上的香烛依旧。
两点红光幽幽,异常醒目。
宛如标记。
我撕碎被江水浇成墨黑一团的誓神文,往地上一抛,抓起法坛侧摆着的桃木钉和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