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来拖王承,他又害怕又无助,哭着大喊:“不要,我不要走……”

“够了!”秦韵拍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是不是?”

“刘洪,那群御史最爱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到时候朝堂上是议论我们王家的罪大,还是你们刘家忘恩负义的无耻,你自己想清楚。”

刘洪心里一紧,连忙对下人道:“住手,你们都下去!”

张氏有些不忿道:“老夫人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忘恩负义?我们两家是姻亲,有什么恩?”

秦韵冷笑道,阴鸷的目光扫向张氏,吓得张氏慕然一抖,竟然有些心惊。这老夫人莫不是知道那两件御品?

秦韵收回目光,沉声道:“以往刘氏明里暗里照拂你们,多少次贴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不说不代表我就是傻子!”

“就说你们府邸翻新的钱是谁出的?我们府上那块青玉五松落地屏风现在是不是在你手里?还有皇上赏赐我的那套玉五子登科杯我给了承哥儿,是谁从他手上哄骗去的?我想着到底是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想不到今日你们到是绝情,也罢,既然你们要算个清楚,何必跟我装傻呢?”

刘洪心里一紧,这两件御品捅出去他名声就全毁了。

张氏心虚地扯着帕子道:“老夫人说这些干什么?这亲戚间的,怎么可能没有来往人情?”

秦韵嘲讽道:“既然有来往的人情,你们到是说一说,你们给我们王家送了什么?”

“里面是不是也有皇上御赐的宝物?”

刘洪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他们刘家不好,当即便道:“老夫人消消气,承哥儿既然舍不得我们,那他暂且就留下吧。”

“老爷……”张氏都要急死了,怎么能留下王承呢?

刘洪没好气道:“闭嘴!这个家我说了算!”

秦韵见他们妥协了,冷冷道:“别弄得是我求你们一样,风水轮流转,希望刘侯爷能一直明哲保身才是!”

刘洪颔首:“老夫人教训的是,刘洪记住了。”

秦韵走向王承,替他把眼泪擦干,说道:“你自幼生来便是长房长孙,祖母也最少疼爱你,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在外还生怕你受了一份委屈。”

“以至于你没有经过什么事,家族轰然倒下,你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你以为把身体放得越低,受到的伤害就越小,只要老老实实缩进龟壳里就不用受到伤害,那你就错了。”

“承哥儿,你记住!在这个世上要想不受到任何伤害,除非你自己站起来,像你祖父当年一样,用枪,用血,用命去换!”

王承的泪水涌处,双眸不再呆滞,而是显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