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福海公安部的一把手,窦全生放下一通电话,弯腰驼背地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可以察觉到他那深陷的眉心。
“呼......”
许久之后,窦全生才长吁一口气,似乎回过了神。
“窦局,广副书记那边怎么说?是不是又给压力了,诚德集团一直拖着审计工作,明显不正常,这里面肯定涉及不正当的交易。”
通讯员一边递茶,给出自己的见解,不过这样的话,也只有自己人才敢张口。
“哼。”窦全生冷哼一声,轻轻摇头,坐在椅子上后,缓缓说起:
“哪有什么对错,要发展土地经济,民营企业离不开政府部门的支持,关键是谁手里的企业能被支持,财政部给土地的拨款,可都在诚德身上,涉及利益巨大,有些人着急、眼红是必然的。”
“那我们......站哪边?”
通讯员还是问出了最揪心的问题,窦全生的神色有了明显的顿挫。
不到最后一步,没有明确的方向,如窦全生这个位置,哪敢胡乱踏步。
“先做好组织上给的工作,把姜大梅安安全全地带回来,更要注意审问的方式方法。”
窦全生明确表明意见,对姜大梅的定性,并不是如广自茂强调的那般,是“逃犯”。
“那巡查组那边呢?”
通讯员又问。
“只要我们先找到人,就别交到巡查组手里。”窦全升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决然,他的决定亦是不参与,更是再给自己留余地。
“好,我去通知。”
书记员退了出去,楼道里异常寒冷,不由得缩紧身子,口中哈出白雾,今晚上可太冷了。
夜很深了......
李民洋并未急着返回福海,而是留在珠城,这一切都是黄书记的安排。
他广自茂再厉害,但要带走黄自远的女婿,没人敢去触这个雷,哪怕巡查组。就如窦全生那般,都在观望,或是做自己分内的事,但绝不会出格。
至于姜大梅的事件,李民洋有太多借口可以解释,如“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或是,“什么?我家财务跑路了?什么时候的事?”
但如果李民洋真回去了,一些协助调查是在所难免的,还不如保持现状,广自茂要是有事,直接去珠城找人就可,不会在福海造成任何影响。
更何况在珠城,有蒙明科的关系在,李民洋会待得“很舒服”。
只是大梅的安危,让李民洋一直揪着心,哪怕满身疲惫,却没有睡意,在窗户口站了好几个小时,看一眼墙上的挂表,已经凌晨两点。
赵家村。
“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