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远紧缩的瞳孔中流露着深深的恐惧与焦虑,肢体在止不住地抽搐,神经紧绷,加速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从未如此紧张过。
外头到底来了多少人!?
“郭主任,您是我们的好领导呀,把拧螺丝的工人都安排成了正式工,可千千万万不能区别对待,我们真的......呜呜呜......生活特别困难......”
为首的一位老职工,说得声泪俱下,情绪当即变得尤为激动,头一下下往地上栽着。
“老同志,你可不敢这样!”
郭志远真是连滚带爬,主任的模样相当狼狈,一把搀扶住老同志,不敢让他磕头啊。
“咱们站起来说!站起来好好谈!”
郭志远使劲咽一口唾沫,紧迫的氛围令他口干舌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张张黯然失色的脸庞。
关键涌在科室里的人都跪着。
这是何等场景,前所未有啊!
“主任,您要是不给我们安置工作,今我们就跪着不起来了,都是在厂里工作多年的受苦人,您不能区别对待我们啊!”
老同志推开郭志远,将头继续往地上栽去。
“不安置工作,今我们就跪着不起来了!”
好家伙,满屋子的人都跟着老同志喊了起来,随即传到楼道外,竟然成了口号,工人们齐呼:“不安置工作,今我们就跪着不起来了......”
连楼道里的人都跪了下去,惊得门口站的保安合不上嘴,目光呆滞地望向郭主任,沉声高呼:“主任,这些人都跪地上了!”
郭志远脑袋“嗡”的一声,就如炸开一般,眉心处好似扎入一颗钉子,刺骨的疼!
“滴滴滴......”毫不夸张,郭志远产生耳鸣。
这些鸿运的职工来之前可都商量好了,拧螺丝的闹了,结果安排好工作,那我们就得换种方式闹,不安排工作,咱就跪在财政资委。
如果赶出去的话,就在街边跪着。
人心都是这般,如果蔡昊翔不跑去老社区告知安排拧螺丝工人们安排到东营的事,其余这些人也不会闹,一旦被区别对待,那可就受不了了。
“铃铃铃......”
科室里的电话响了,殷长堂连忙接起,旋即一张脸皱成苦瓜:“主任,公安部局长的电话,让你一定安抚好群众,不可造成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