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越来越早,东营厂区的路灯坏了有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太多,这种事没人去操心。
职工们只好摸着黑往外走,他们眉头紧蹙,窃窃私语,看起来心事很重。
这时厂里的喇叭还在循环播放着,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响,生怕人们听不到。
“明日上午九点召开大会,全厂职工务必参加,批示有关清算事项。”
短短一句话,犹如高山巨石,压在职工们心头,喘不过气,虽未提及“破产”这两字,但清算工作意味着什么,人们心里都清楚。
该不会被遣散?
或许这个夜,有三百多户家庭睡不着觉,会不会是福海第一波下岗职工,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该怎么办呀?咱家两口子都丢了工作,娃谁养活?还有老人要养。”
“只能先找零工干着,总得先活。”
两口子紧挨着身子,唉声叹气,身上的枷锁太重,别人说的下海,倒爷,他们没有尝试的本钱,要先想着怎么吃饭,普通人的常态罢了。
深夜。
厂区一把手办公室里,坐着的几人,烟一根接着一根,商议诚德外贸有限公司,分厂,东营服装厂的相关事宜。
“明天肯定来不及,后天,樊朴,你去跑银行的贷款,就以土地抵押的资质。”
微弱的灯光中,李民洋看向房樊朴。
“成,有关手续我已经托人问过了,但没有业务流水账单,且品牌刚成立,贷款金额很有限,估计......只有三十个,这还得找关系。”
房樊朴认真回道。
“账目上几乎没钱,不管多少钱,我们要先贷,新增生产线、职工培训,品牌宣传等等,每一项都很烧钱,我们要提前准备。”
李民洋又说,随之看向薛鹏鹏。
“鹏爷,按照乌拉手表当前的出货价,预计还能回多少资金?”
“六百出头,要是利润再提一提,肯定能到七百万,但是吃货时间要慢很多。”
薛鹏鹏严谨回道。
“大俄没准这月就解体了,像之前运输的模式,很难再复制,管理会收紧,倒爷这条路更不安稳,K3到了乌拉巴托,带刀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像乌拉飞行牌手表,企业肯定会受大趋势影响,做不起来的,还是抓紧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