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善仪揉了揉被捏痛的地方,皱着眉想,谢书翎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认为她对他 ……余情未了吧?

呸!

太恶心了,恶心得一会儿的晚膳都吃不下。

“谢书翎,我是你大嫂,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许善仪冷哼:“你刚才对我动手,逼我交出杜美娥卖身契的事,我会如实告诉老夫人和侯爷。”

一提老夫人和侯爷,谢书翎的脸色顿时很难看,说道:“我何时对你动手,我只是想拦住你……”

“你动手了!你就是动手了!”禛哥儿气鼓鼓地瞪着他。

还有珩哥儿,也握紧两只小拳头,怒目看着谢书翎。

一旁的临哥儿虽说脸色如常,但也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些许。

若是谢书翎敢再动手,他也能挡着些。

拿人手短,临哥儿只是不想白拿许善仪的东西而已。

“好孩子。”许善仪摸了一下禛哥儿脑袋,又抱起珩哥儿:“我们走。”

母子四人转身离去,独留谢书翎浑身不爽地站在原地。

许善仪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许善仪就是个木讷无趣的深闺少女,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无疑是恋慕他的。

这也是谢书翎觉得许善仪好拿捏的原因,还有什么比情更能牵绊一个人?

而现在,许善仪不喜欢他了吗?

这个念头,让谢书翎滋味复杂。

毕竟失去了对许善仪的掌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到了用膳的花厅,许善仪说到做到,立刻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和侯爷,加上几个孩子作证,老夫人和侯爷气坏了。

谢书翎立刻就被侯爷提去书房教训,最后又被罚跪祠堂一天。

侯夫人听了心疼不已,亲自提着晚膳来祠堂看儿子,劈头盖脸地骂道:“你疯了吗?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大嫂,你还去惹她干什么?”

“儿子只是想拿回美娥的卖身契。”谢书翎郁闷地道。

谁知道许善仪变了样,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就罢了,还变得嚣张跋扈,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许善仪。

“卖身契现在不急,她还在气头上,你去要什么卖身契!”侯夫人就知道,谢书翎挨罚又是因为那个贱人:“我不是跟你说过,回头我会去要。”

谢书翎又不是傻子,母亲这么厌恶杜美娥,被母亲拿了杜美娥的卖身契,对方还会给他们吗?

侯夫人狠辣道:“以后你再为那个贱蹄子挨罚一次,我就扇她一巴掌,说到做到。”

“娘!”谢书翎忍不住了,为杜美娥叫屈:“美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侮辱她?她只不过是命运悲惨,家道中落而已!您怎么这么恶毒!”

“什么?你说我恶毒?!”侯夫人气急,差点一巴掌呼在谢书翎头上,把这个脑袋糊了屎的不孝子扇醒:“什么叫做家道中落而已,她若只有这点错处,我会骂她?”

侯夫人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一个勾引主子未婚夫,背着主子爬床的贱蹄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谢书翎解释道:“那是我的错,不关美娥的事!”

“你住嘴!”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她若是堂堂正正,我还能高看她一眼,但现在,这辈子都休想我看得起她,贱人!”

做正妻的,哪个不恨偷偷爬床的贱婢子?

若不是看在杜美娥怀孕的份上,侯夫人早就撕了杜美娥。

谢书翎知道让长辈接受杜美娥很难,但没想到这么难。

他们只是相爱而已,这也有错吗?

想想也是可笑,真正相爱的人在一起被人人喊打,而许善仪负气嫁给瘫痪在床的谢元瑾,却人人称颂。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