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兄弟义气,是不够的。
还要加一点筹码。
倘若她能活着回来,这丝线编的小老虎,便是一辈子钓着江疏的利器。
可若是不能活着回来,那便算是……对他这些年的情意,唯一的一点回赠了。
……
当晚,国公府中,余少川忙了一整日,临睡前,屏退下人,打开房中珍藏的匣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不过是件被踢脏了的衣裳,几张叶子牌等等琐碎事物。
她若是出海再也不能回来,这里面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了。
余少川静静看了一会儿,之后果断合上匣子,熄灯,躺下歇了。
可没多会儿,就听菊儿在外面道:
“少主,有人要见你。”
“晚了,不见。”
“是娘娘。”
余少川又腾地坐了起来。
他重新穿好衣袍,去了前庭,见一个女人,披着宽大的斗篷,戴着兜帽,站在那里,翠巧儿在一旁陪着。
“这么晚了,你……!”
余少川有点生气。
大晚上的,你好好的皇后不做,偷偷跑来我家干什么?
我明明与你没什么,都会被人以为有什么!
阮清一手摘去头上兜帽,露出一脸明媚笑意,另一只垂在衣袖底下的手亮出来,是只酒壶。
“我偷了宫里上好的酒,来与你喝一杯。”
余少川:……
他看向翠巧儿:你们娘娘作什么妖?
翠巧儿嘟嘴瞪眼:我是个奴婢,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少川:“今日很晚了,明日臣进宫,为娘娘饯行。”
“你想早点送我上路?”阮清白了他一眼。
余少川:……
这时,翠巧儿上前,献上两只酒杯。
她们知道一定会被下逐客令,连酒杯都是自己备好的。
阮清亲自斟了酒,“几次三番,舍命相护,都不曾认真谢过。今日若再不谢,就怕没有机会了。来,只一杯,我敬你。”
余少川定定看着她,默不作声,将杯中酒干了。
阮清也一饮而尽,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用黑白丝线编成的卧虎,“送你。”
她没有回避任何人。
却半夜送他东西。
余少川没有立刻接,“旁人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