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一身华贵,却不张扬。

她模样秀丽,但不妖艳。

发髻之下,是那挺直的脖颈。

哪怕没有华服加身,入眼便是不俗的气度。

她的脸面并不慈祥,甚至显得不怒自威。

哪怕淡淡一笑,也令人感到惧怕。

宁栖梧小时候随长辈去陇右,在魏家住过一段时日。

在她儿时的记忆中,这位魏夫人甚是严厉,但治下有方,是位毫无瑕疵的世家主母。

小小年纪的她,也畅想着将来和魏夫人一样,做个令人又敬又怕的主母,打理好府中的一切。

她成婚时,魏夫人没有来皇城,据说是生了场病,不好远行,只是派人送了份贺礼,并伴有一封亲笔书信,言明病好后就会亲自过来一趟。

现在婆母来了,宁栖梧反倒无所适从。

她上前,跟在魏夫人身侧。

魏夫人先看了宁栖梧一眼,转而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魏家大哥已经十多年没见过母亲,此刻必然是激动感怀的。

然而,对上母亲那毫无温度的视线,他不知如何回应。

此前他早已写信告知过母亲——二弟已经将他治愈。

母亲回信,让他好生将养着,却没有提过二弟一句。

魏家大哥暗中替弟弟感到伤怀,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毕恭毕敬地请母亲进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