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张石头的告别之辞,她耳边则是魏玠的喃喃低语。

“你就是仗着我如今不敢随意待你,否则你早就哭惨在床榻上。”

从前随意欺负她,是因为对她只有浅层的喜欢,只将她当做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妾。

而今他变了,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而是因为,他真心疼惜,不想苟且生事,万一弄出孩子来,流了不舍,留下麻烦。

只盼着早日堂堂正正。

昭华属实不知道,就几息之间,魏玠已经想到孩子了。

她因着他那句话,想到曾经许多个日夜,他总是将她折磨得泣不成声。她脸面微微发烫,将他推开。

“该做正事了,今日还要主持赈灾。”

……

皇城。

魏府。

宁栖梧亲自端来药膳,看着夫君一口一口喝完。

他投来温柔的目光,“夫人,有劳你了。”

宁栖梧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却毫无波澜了。

她总是会想起,他说过,等他的弟弟回来,就把一切让出去。

可这一切明明就是他的!

“栖梧,你受委屈了,因着我的身子,我们迟迟没有圆房。”

宁栖梧回过神来,温柔地笑了笑。

“夫君的身体最要紧。”

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兴致。

只怕有变数。

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那个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魏玠,而非眼前这个消极人世的魏玠。

可这一腔的委屈孤苦,她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只能自个儿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