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他已记不起她的名字,也记不清她的长相,只记得她的笑声。

那样明媚,如同粲然春日,是令人舒心的存在。

整个魏府,只有她敢同他玩闹,偷偷往他案桌上放些孩童玩意儿。

他被母亲罚抄,是她默默陪在他身边,从厨房偷拿东西给他吃。

在那规矩森严的魏府,她特立独行。

哪怕东窗事发挨了打,她也总是笑着说“不打紧,反正奴婢皮糙肉厚”。

慢慢的,他不再将她当做下人,而是玩伴,头一回生出不规矩的心,跟着她玩乐、看闲书。

后来,她想要学写字,他便亲自教她。

她手笨,学不好,他情急之中握住了她的手。

也就是那一次,被来魏府做客的宁栖梧瞧见了。

于是母亲也知道了。

母亲大发雷霆,要将人发卖。

他只知道,发卖意味着,再也见不到她。

为了保住那昙花一现的快乐,他跪在母亲脚前,求母亲。

彼时,母亲甚是失望地提醒他。

——“栖梧才是你未来的妻子,你留着那个丫头,让栖梧,让宁家如何想!”

小小年纪的他,平日里偷看了些闲书,口不择言地回。

——“三妻四妾寻常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