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忘记呼吸,怔怔地望着那扇殿门。

顿觉脚下有千斤重,明明离门只有几步之距,却遥不可及,举步艰难。

说起来,她并不觉得魏玠有多重要。

但得知他性命垂危,她就像失去了什么,顿生出追悔莫及之感。

昭华的眼眶湿润了,氤氲水雾模糊她视线,她来不及擦拭,丢了食盒,近乎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

尽管已做好准备,可下一刻所见,殿内的景象仍令她始料未及……

昭华急切地冲进偏殿,却只见……

案桌上摆着高高的两摞公文,公文之间,是头也不抬、正奋笔疾书的男人——那个本应该在床榻上躺着的魏玠。

昭华一时无措。

他看起来,似乎不像别人所说的病重。

魏玠以为是陆从折回,低着头吩咐。

“把我审批好的这摞拿去。”

没听到回应,魏玠才觉得不对劲。

抬眼一看,就瞧见昭华站在那儿,眸中泪意阑珊,还浮现出怒意。

他恍然若梦,怔了怔。

“公主,来此作甚?”

昭华的火气蹭蹭上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魏玠起身,快几步过去拉住她手。

“怎么哭了?担心我?”

他喉咙沙哑,如同被刀刃划伤,导致那清润的泉水流尽,枯竭干涸。

昭华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不想被他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