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便宜舅舅的心腹口中套出了所有消息,把人扣下后,荣晟恩独自一人在书房枯坐一夜。
他从幼年起就卧薪尝胆,步履如冰的活着,二十多年才走到今天的高度,如今多年的努力就要毁之一旦了,他如何能甘心?
但再不甘心他也只能认了,谁让他从前看重所谓的亲情,选择了包庇逃犯呢?
荣晟恩起身回了主院,看了看尚在沉睡的夫人,右手有些颤抖地摸上她耸起的腹部,这是他期盼已久的血脉相连的孩子,可惜只怕看不到他出生长大了。
今天不是大朝会的日子,众官员不必早起站班,有事要面奏的去养心殿递了牌子,候着召见就是。
昨日蓝敏仪遇刺的事,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也知道今天陛下只怕余怒未消,故而早起来奏事的一个没有,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就惹来祸患。
在这种情况下,荣晟恩免冠素衣前来请罪了。
蓝平怀疑那村子里是云家余孽,但毕竟没有证据,他也不会冒然上奏,所以荣韶凌听说荣晟恩来请罪时还有些诧异,“宣他进来。”
荣晟恩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养心殿,跪地行礼:“罪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说说所犯何罪啊?”荣韶凌盯着荣晟恩。
对这个侄子他是有些偏见的,正如他之前说的,荣晟恩利用他得到权利,他利用荣晟恩清除政敌,都不是好人,各取所需罢了。他们不是叔侄,而是真正的君臣。
“启禀陛下,……”荣晟恩将一切事情仔细道来。
原来那些村民口中的主子是荣晟恩的舅舅,瑞国公云景琛的遗腹子,比荣晟恩还要小几岁呢。
当年云家获罪之前,预感到大势不妙的云景琛派了几个心腹护着一个怀孕的小妾出了府,幸亏云家的小妾在未生子前是没有任何记录可查的,否则还真未必能瞒天过海。
最初荣晟恩是不知情的,直到他十五岁时,云家的忠心老仆找到了他面前,妄图用亲情为纽带,说服荣晟恩与这位舅舅联手,为云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