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军政用度不足,平西军和镇北军过冬的棉衣还没有着落呢,如今已是深秋,断然不能再拖延。
还请陆大人以大局为重,屈尊给下面的官员写个条子,让他们管管手下的大盐商。
若是有钱就尽快付清,钱货两讫;若是没有,就不要再威胁手下的中小盐商,禁止他们参与交易,要以大局为重。”
陆巡抚眼珠微微转动,这么久了,虽然公主时常见白舒意,却从未提过卖盐的事,更没有插手江南省任何政事,一门心思在行宫里养着。
今天这是白舒意以平西军的物资为幌子求到公主面前了?那几个盐商在搞什么鬼?不过是高价收点儿盐,非得闹得面上不好看了才行吗?
“请殿下放心,臣一定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会误了朝廷的军政大事。”陆巡抚一脸正气地说道。
陆巡抚从行宫出来,直接就去了钱正信的衙门,当头就是一顿训斥:
“白舒意是奉旨前来卖盐的,你居然由着盐商们推脱敷衍,自己不肯痛快的买还阻止其他人接手,这挣钱的买卖都不想要了是吧?
陛下仁慈,只是命人办盐场卖盐来筹措银两,给盐商们留了相当大的利益,有幸遇见这等仁君,盐商们就该感恩戴德了。
若是碰上前朝穆宗那样的,下江南巡幸、边关战事、治水赈灾都要富商们捐献,皇权压下来,那些商人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拿成堆成堆的金银换个无用的牌匾?有多少巨富因此而倾家荡产?
这些年,盐商们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就不知道轻重了,真若是惹怒了陛下有什么好果子吃?那些盐商们目光短浅想不明白,你也想不明白吗?
如今白舒意的状都告到公主那儿了,还将此事与平西军的军费物资扯上了关系,公主已然警告本官了。
若这事儿再不解决,白舒意的状只怕要告到御前了!”
钱正信被巡抚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转头就召集了盐商前来议事。
盐商们在巡抚身边也是有关系的,知道了巡抚的打算就趁机逼钱正信给私盐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