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君子?不敢当,只是不喜欢怀中坐的、枕边躺的是别人的探子罢了。”冯卓严冷笑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爷大老远的来这江南,可不是为了寻花问柳。”
冯卓严眼神儿不善,神情十分倨傲,他虽无官无职,却是侯府出来的,那身份远不是一个商人之子可以比拟的。
“之前请朱先生帮忙谈的生意,既然马老板有意,大老远让爷赶了过来,却又不肯见爷,是什么道理?
既如此,爷打算早日回南边了,我家侄女被留在行宫,也有五天了,不能太打扰公主殿下,该早点儿告辞的。”
这话是冯卓严故意说的,却是真情实感,虽然他知道蓝敏仪不像传闻中那般性情,但敢去军营中争长短的公主,与他家侄女决不是一类人,他生怕公主将他娇娇软软的小侄女给带偏了。
“四爷稍安勿躁,如今公主殿下在这儿,江陵城内人多眼杂,行事总得小心些。”马大公子起身为冯卓严斟了一杯酒。
“呵,人再多,那眼睛也是盯在那些贵人身上,碍不着生意的事。反正,爷只给你们今晚这点儿时间,明日爷就要准备回南边了,过时不候。”
冯卓严说得随意,那眼神儿却已经明显在思考着怎么整治马家了。冯家自然无力对抗所有盐商,但单纯给马家添些堵,那还是能够做到的。
“四爷莫恼,老朽并非慢待四爷,只是如今风声紧,生怕将风险带给四爷。”眼见冯卓严真的恼了,躲在后面的马老板才走了出来,拱手告罪。
冯卓严向后倚在椅背上,身姿十分松驰随便,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只看着马老板冷笑,“别来这些虚的!
爷虽在军中无职,却也是军中长大的,习惯了直来直去,没兴趣与你们玩那些圈圈绕,爷的时间宝贵,成与不成,干脆点儿!”
行宫里,蓝敏仪、荣晟恩和曹昂在一起议事。
“刚才下面传来消息,冯卓严被马大公子带上了花船,马老板就藏在船上,明天应该就有好消息传来了。”荣晟恩道,“马老板拖了这么久,不过是想抬价罢了。”
“太贪心了。他们的库房都没地方装盐了,还硬挺着呢。”蓝敏仪不屑地道,“只是这次他们可是打错算盘了。
听冯小姐言语中透露,这位冯四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马老板这次只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