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西军里的探子,他也能猜到,云岚自来到边关,他及其身边人就从未离开过军营,但北狄对兰谷关的动态却掌握大半,很显然传信的另有他人。
蓝晏清从袖中掏出了两块精美的玉佩,悄悄递到了孙宁手中,“有劳小孙公公稍候,军中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军医,本王去将他唤来。”
孙宁也没低头看,悄悄伸手接过了玉佩,两块,平西王办事还挺妥当,他义父一片好意没有白废。于是他笑咪咪地说道:“好说,只是王爷还请尽快,陛下那儿还等着呢。”
“公公放心。”蓝晏清走出帐外,吩咐门口的卫兵给孙宁上茶,自己则去找两个儿子和副将们说事儿了。
不多时,蓝晏清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军医随孙宁去了皇帐。
彼时,御医和太医们已经全部诊完了,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结论是陛下身体健康,并无不妥之处。
弘嘉帝打量了一下蓝晏清带来的人,六七十岁的模样,满脸皱纹,须发花白,但眼神明亮,精神很好,倒是比上次那个更像杏林高手。
“蓝爱卿,这怎么不是上次那位凌大夫,他不是这营中最好的军医吗?”弘嘉帝十分不悦地看着蓝晏清,这人是在欺骗他吗?
“回陛下,凌军医已被北狄奸细所害,这张军医也是不差的。”蓝晏清回道。
一旁的张军医闻言眼神中透出惋惜,凌楚从年龄上算是他的后辈,可从医术上却是他半个师父,一个天才就这么没了。
宸王和秦王则是更担心了,这破地儿太危险了,早点儿回京吧。两人热切地盯着张军医,将诊出皇帝中毒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哼!连军医都能被奸细所杀,可见这里的奸细有多么猖狂,你是怎么镇守的?”弘嘉帝借题发挥,质问道。
“是臣疏忽了,请陛下恕罪!”蓝晏清急忙跪下请罪。
但弘嘉帝心情不爽,就想折腾一下这一直不讨喜的人,他一言不发,将手伸出来示意张军医把脉,就任由蓝晏清保持跪地请罪的姿势。
张军医诊完脉,与几位宫中医者意见一致,陛下身体康健。但这一段时间应该服用了楼兰西部山区一种特有的草药,凝气草。
“启禀陛下,这凝气草生在原楼兰西部山区,且产量稀少,中原地区未出现过此草,是以几位御医不知也正常。
这凝气草倒也不算毒药,它会让人心情激荡,胆壮气粗,从前楼兰王室用此草来激发死士悍不畏死的士气。
此药也不需解药,停药五六天后,药效自会慢慢消散,并不会影响陛下龙体。”张军医胆大包天的欺君,所谓凝气草是他和蓝晏清商量好的。
弘嘉帝这才放下心来,有点儿小问题,但不大,不影响他长命百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