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更衣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她脖颈处的一抹暗红,银心惊诧道:“小姐,你脖颈上怎么红了一片?”
慕鸾不解地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就见银心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铜镜。
铜镜里倒映着一张清丽的容颜,慕鸾对着镜子偏了偏头,眸色顿时一凝。
她没敢掀开领子看,避开铜镜,故作平静道:“那个,昨夜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去,可能是被虫子咬伤了。”
“虫子!”
银心握住铜镜的手一紧,立即转身把镜子往梳妆台上一搁,紧张盯着她的脖颈,道:“看着还挺严重的,小姐可要请府医来看看。”
慕鸾抬手捂住那道暗红,制止道:“不必,我已经上了药膏,过两日便好了,你替我找一件高领子的裙裳。”
避开银心想追问的目光,慕鸾眼神闪了闪,心里不免把那个臭疯子暗骂了一顿。
银心尚未婚配,自然不知道那痕迹是如何留下的。
可她怎会不知道。
定然是昨夜趁自己昏睡,那臭疯子又占她便宜!
正气恼着,身后突然传来银心疑惑的声音,“不该呀,被褥都是新的,昨夜也点了驱虫香,怎么会有虫子跑进寝室还上了床?”
银心站在榻沿将被褥甩了甩,没看见什么异常,只好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嘴里还絮絮叨叨道:“今日得把床榻从里到外清一遍才行,夏日蚊虫多,真是防不胜防!”
慕鸾心虚地动了动眼珠子,没再说话。
别院。
银心忙着捉虫子,慕鸾正好一个人寻到了别院。
关于解毒事宜,她还是决定问清楚,不能让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的局面。
路过院里的银杏树时,一声声尖锐的蝉鸣声传进耳里,慕鸾诧异抬头看去。
烈阳透过层层绿叶落下零星斑驳,撒在那薄如轻纱的羽翼上。
树干上趴着的三两只金蝉,似是在享受着岁月静好的安宁。
前几日来的时候,别院里还一片寂静,今日倒是热闹了许多。
君昭素来喜静,难得愿意留下这颇有人间烟火的气息。
缓缓收回视线,越过台阶,没有丝毫犹疑地踏进房门。
别院的外室设置了前后两扇门,后门开辟出一个雕栏亭台。
亭台下是一片小池塘,窸窸窣窣养着几条小锦鲤。
慕鸾一眼便看见撑在雕栏上,闲散朝池塘里投食的君昭。
君昭早就觉察到来人的气息,隔着三尺栈道的距离,空气都不自觉带上了一股甜软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