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倾斜而下,咚地一声闷响,摔落在地,顷刻间在君昭墨袍上留下一道道暗色痕迹。
可男人全然不顾及,只追着那逃逸的小舌纠缠不休,哪怕嘴里的酸味越来越重,他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余光扫了眼书案上画纸,君昭眼底的玩味一闪而过,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愉悦。
染上他的气息,就算脏了也得受着。
慕鸾扯着他衣袍的手都用力到了发白,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前世是断然不敢有的。
如今她身在将军府,又不在摄政王府,有何可惧怕的?
这般想着,她心一横,贝齿重重咬下,男人似是有所觉察,先一步撤了出来。
午后的日光又亮又刺眼,撒在门扉上,悄然从条条缝隙中溢了进去,清晰镀亮了两人唇间的晶莹。
君昭抵着她的鼻尖,静静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嗓音又轻又哑道:“小姐可还觉得苦?”
慕鸾眼尾染着娇艳的红,舌尖一动,忍着酥麻感,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君昭撑在椅把上的手一收,勾着唇,好心抚上她的后背,轻拍着给她顺气。
全然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慕鸾强撑着发颤的指尖,将他推离,自己往椅子后挪了挪身。
君昭看着娇软的身子毫不犹豫脱离他的怀抱,嘴角的笑意淡了,“小姐莫不是还在厌恶我?”
慕鸾缓了缓,本想发怒,可望着男人有些讥诮的神情,她唇瓣抿了抿,好言劝道:“我并非厌恶你,但我们之间不能做这种事。”
“为何?”
君昭晦暗的眼眸中蕴着清冷的光,“不能和我做,小姐打算和谁做,宋闻璟?”
慕鸾诧异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要提宋闻璟?
这和宋闻璟有什么关系?
她略微的沉默,似是证实了君昭心中的猜想,垂在身侧的指腹轻撵着。
像是琢磨着要不要提前碾碎一些东西。
半晌,慕鸾无奈叹了口气,耐着心性解释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该为了某种目的而出卖肉体,我曾与你说过,你该把身体留给你最重要的人,也就是你喜欢的人,更是你爱的人。”
“爱的人?”
君昭嘴里轻捻着这几个字,眼里隐着讥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