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透过这张脸已经看见罗裙碎裂,四处翻飞的景象。
她拽紧手心,不待她挣扎,君昭已面色平静地将她放坐在柔软的床榻上,转身朝门边的水盆走去。
去净手了?
慕鸾微微拧眉,心中的恐惧化为几分薄怒。
他是在嫌她脏吗?
前世的君昭就异常喜欢干净,不管有没有沾到倒霉鬼的血,每天几乎濯手不下数十次。
而且多半都是慕鸾给他洗的。
真是繁琐又憋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解毒?”
慕鸾轻轻柔柔开口,但听得出来语气有些不悦。
房间里气氛寂静地诡异,她其实不是想问这个的,但是又想不出合理的话头。
总不能打探他的行踪……
想起前世君昭不在王府的时候,不是上某处抄家,就是去杀人。
知道的越多对她而言反而越不安全,她还是少打听为好。
君昭将手指浸泡在水中,一根一根洗干净,波光揉碎在他眼中,却涌不起任何涟漪。
闻言,他眸色平静,将手从水中拿出,没有用巾子擦干,任由水珠顺着手背的经脉纹路缓缓滑落。
仿佛能感受到新鲜血液流淌的快感。
他转身,一半的身影隐在灯火的背面,漆黑的视线晦暗不明地扫向慕鸾的唇瓣,淡淡道:“过些日子吧。”
慕鸾怔怔看着他从抽屉里取出几个大小不等的瓷瓶,又返回到她跟前。
他蹲下身,仰头以一个低微的身份,轻柔问道:“小姐是要属下给您上药,还是让您的婢女来?”
慕鸾被他纯粹的目光盯得心发紧,袖中的手指紧紧绞着床沿。
那眼神中的温柔,丝毫不像前世偏执狠厉的男人。
正常得令慕鸾难以将两人视作同一人来对待。
君昭似是极有耐心一般,虽然不明白这女人为何又拿这种复杂的眼神审视自己。
但他确实没从里面看出算计的成分,那就暂且养着吧。
慕鸾在审视君昭,君昭又何尝不是在端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