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里的疼痛却清晰地告诉他,只要胆敢撒谎,这具身体必将万劫不复。
他终于老实开口,带着急切的喘息道:“四皇子说,只要……只要主子能无声无息死在幽茗客栈,他便会重用属下,许诺属下殿前指挥使一职。”
“殿前指挥使”,君昭微微起唇,“从二品官职,不用跟着我藏头缩尾,确实是不错的诱惑。”
他说得平静,章平闻言却有些纳闷。
至少他认识的君昭是不会与旁人产生共鸣的,此人薄性冷情得可怕。
可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见君昭的神情有些松动,想着自己至少也跟了他五年的时间。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说不定会放过自己。
也不怪章平会有这样的奢求。
毕竟这两年他与君昭的联系渐渐断了,只通过影川回禀消息。
所以他大概是忘了君昭是天生阴鸷,而非心生仁善之人。
他求饶道:“主子,属下也是逼不得已,这般躲躲藏藏的日子属下实在是过够了!属下愧对主子,还望主子心善能放属下一马。”
“混账东西”,影川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几步,一拳重重打在他腹部,“背叛了主子,还敢强词夺理,死不足惜。”
章平被一拳重击地直咳嗽,影川看也没多看一眼。
只是脸色凝重地撩袍跪在君昭面前,道:“章平是属下部下之人,没能及时查出他背主之事,是属下之罪。”
君昭尾音微挑,眸光沉沉道:“既知有罪,还等什么?”
短短数字,影川额上不禁冷汗涔涔,可他没有犹豫,抽出短靴夹层中的匕首,一刀刺进了大腿。
伴随着一声皮肉穿透的扑哧声,影川咬牙伏低了头。
君昭似是满意了,眼眸一转,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黑色的瓷瓶,他饶有兴致地望向章平。
那眼神明明温和没有杀气,却无端让章平像见了鬼般眼眸颤动了下。
特别是君昭手里的黑色瓷瓶,那是他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