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圣上对他和阿爹的态度确实与以往不同。
再联想城门前流民口中的那些话……顿时怔然!
他没有怀疑慕鸾为何会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心中骇然,他必须马上将此事告诉父亲才行。
慕落看着大哥离开的身影,喟叹一声。
大哥向来聪慧,必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朝堂的事交给他,她也能放心。
而她还有另外一件事须得处理,伸手轻轻抚了抚有些刺疼的嗓子,抬脚往自己院中走去。
韶光院,碎雪轻飘,掠过树梢枝头,桃花白里透红摇落淡淡的香。
那胭脂粉中似带着软香,细腻、光滑。
君昭站在院子里,微抬眸露出冷硬的侧脸轮廓,打量这座桃粉色的院子。
白雪打在他的眼睫上,却掩不住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抬手,指腹轻拂覆在桃花枝上的厚雪,一点一点让那粉嫩的花骨朵露出尖儿来。
突然,他手里的笼子动了一下,幽深的眸光也跟着垂了下来。
他将笼子提起,眼睛平视着笼里那只炸毛的东西,嘴角轻勾,笑得人畜无害道:“再扰我就弄死你!”
话音刚落,“喀嚓”一声,他手里带着花骨朵儿的桃枝骤然被折断,娇艳的花瓣如脱落的羽毛般,被微风吹散。
白登瞳仁瞬间竖直,一只翅膀挤进笼缝里抱着,双脚直直杵着地,嘴里的咕噜声也噎在喉咙里,一动不敢动。
笼子外盖了一层黑色的防风布,慕鸾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并没有看到白登的神情,而是见到候在桃树下的君昭。
君昭早已觉察到有人来了,随着脚踩碎雪的细声传近,他眸里的暗色也逐渐被平淡替代。
他转身看向披着月白狐裘,毛绒绒像朵花苞似的小人朝着自己走来。
她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每走一步,便会有一小团白雾从那樱红的唇瓣中轻轻吐出。
那红唇……他试过了,是很软!
冬日的天总是频繁下着小雪,慕鸾披着厚厚的大氅,也觉得十分寒凉。
再看眼前的男人,不知是身形太过于消瘦还是侍卫戎服太过单薄,莫名让她觉得寒气逼人。
她停下脚步,压着嗓子,转身吩咐银心道:“你去管事那里再领两套厚的侍卫武服和里衬过来。”
银心有些奇怪,小姐的衣服乘肥衣轻,要什么样式的没有,为何要侍卫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