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陈嘉靖离开很久之后,我才直起腰。
微微抬腿,走到他刚刚所站的窗边,推开窗户。
窗户一打开,底下的嘈杂声瞬间传了上来。
“来来来,快点下注,沈将军此次定能打赢党项那群狗杂|种,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正是!我也来压一份!”
“我押六两银子!”
“老五啊,这可是必赢的买卖,你就押这么点?”
那人语气不屑,众目睽睽之下,逼得老五脸色涨红:“我、我押十一两,这可是我全身的家当了......”
他呐呐道,带着讨好之意。
“怕什么?到时候翻了十倍,你可就发了!”
“我要是赚了点小钱,就去楼里找党项的姑娘销魂一番......虽说党项之人粗蛮,不如我国女子柔美,可到底别有韵味......”
“哈哈哈正是这个理儿了!到时候找老弟一起啊......”
而后,我便听见那叫“老五”之人陪笑似的应和几声。
大堂中人,这边是借着战事押注,另一边却在高谈阔论。
“老兄痛快喝酒,也不必拘着什么,省着什么,反正有沈将军在,粮食动乱那些,只是一时的。”
“那可是百姓心里头的定海神针呢!”
“哈哈哈哈正是......”
他们哄堂大笑,满脸酒气。
我听着底下人的口吻,分明是在故意嘲讽。
视线从底下兴奋下注的那群人,移到一旁大肆喝酒的人身上,我眼神一暗。
这舆论,可真不妙啊。
百姓对党项战事态度轻慢,大多不放在心上。
我这几日也隐隐听闻,民间押注一事兴起,纷纷看中沈晚舟,押她赢。
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热火朝天。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叫一个中年汉子红着眼,压下所有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