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手而立,面色带着矜持之色。
郭县令懂了。
这人的意思就是不管背后如何,他知道的、看到的必须是好的。
无奈,他只能去叫士兵再多加点米。
我扫视一圈这片的灾民。
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皮肤黝黑,满是皱纹的瘦弱老人颤颤巍巍地扶着碗喝米汤,只是哆嗦得厉害,不少汤撒在身上,他心疼地拉起上衣,用嘴巴吸干净。
他抬头时无意间看到我,惶恐且小心地放下碗,要朝我下拜。
我制止住他。
他不伦不类地朝我拱手:“多谢大人、大官。谢谢大人给俺们粮食......”
我看着他干瘦的四肢,以及凹陷下去的双脸,只觉心酸。
“老人家,家里人呢?这次水灾,家里情况如何?”
他浑浊的眼球转了转:“死了,都死了......”
“俺大儿子为了救孙儿,被淹死了,二儿子为了带俺逃命,摔断腿,自己跳进去了,小孙女砸到头,睡一觉就起不来......”
说到最后,他呆住了。
我眨了眨眼,缓去眼中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