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后看不见那张脸,再见面时也还是要亲眼目睹着她朝着另一个男人笑,然后继续卑劣地哄骗着说——

他只是把她当成好哥们儿。

才让她不会转身跑掉。

但现在,他反复缠绵的梦境似乎也能成真,至少他把她娶到了,至少她眼里现在只能看得见他一个人。

楼宴京眸色渐沉地盯着黎枝。

贴着她后颈的手掌,甚至能察觉到她着实算不上是平缓的呼吸。

“不会忘记。”黎枝气息微颤。

她的眼眸干净之余透着姝色媚意:“楼宴京,我说过我很清醒。”

楼宴京的呼吸蓦然变得更重。

他凝视了黎枝两秒,水花忽然溅起,他的唇再次朝她贴了过去。

掠夺呼吸般的强势深吻无异于溺水。

黎枝双腿发软,仰脸承接,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毫无章法地乱窜。

像是溺进了比暴雨夜还疯狂的深水里。

不想出来,反倒甘愿沉溺。

直到楼宴京捞过岸边的浴袍披在身上,又扯过另一条来,裹住黎枝,扣搂着她以考拉抱的姿势带了起来。

水声随他的动作掀起一片哗然。

他带着黎枝上岸。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缓缓向下滴落,没入松散敞开随意披着的浴袍领口。

而黎枝像是要极了面子。

她将脸埋在楼宴京的颈窝上,生怕回去的路上会被谁给看见。

夏夜寂静,风过林梢。

黎枝甚至有些懊恼,懊恼这温泉池为什么要露天,以至于他们还得冒着被撞见的风险,中途转移战场。

但她也只能这样在楼宴京身上挂着。

心脏怦怦乱跳。

既祈祷,又抱有将临的紧张。

傅砚泽也不知道今晚怎么了,心情无来由地慌乱,沉闷,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