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芋这玩意是有毒的,得加工下才行。
她沿路摘了些宽大点的树叶子,为给魔芋削皮时垫手用。
没法儿,这里没有手套。
魔芋里面含有草酸钙针晶,对皮肤和粘膜是有刺激性的。徒手接触,会让手痒得受不了。
阮万铁见自家大丫拿着那泥疙瘩又是洗,又是垫着叶子削皮,又是掏灶孔灰掺水……
他那个心肝哦,跟着一颤一颤的。
在看到她将那灶孔灰水倒进剁成泥的泥疙瘩里,稍微搅拌搅拌就放进锅里煮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拔腿就往老宅跑。
他一边跑一边嚎,“爹啊!娘啊!你们快救救我们吧!我们饿得都要吃灶灰拌泥疙瘩了。”
老宅的人刚端起饭碗,就听到外面阮万铁那跟死了爹娘似的哭嚎声和砰砰的拍门声。
饭桌上大家面面相觑,这饭是没法安静吃下去了。
阮万金叹了口气,对上位阮老爷子和阮老太二老道:“爹,娘,我去看看吧!”
“老大,你去看看,老四这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阮老爷子额上青筋直突突。
摊上这么个糟心儿子,自己最起码要短寿十几年。
“晓得了,爹,我仔细问问。”阮万金忙起身去院子里开门。
阮万铁见门开了,一股脑挤了进去,阮万金阻止都来不及。
他扑通一声跪在大门前,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爹娘,你们救救我们吧!我们饿得都要吃灶灰拌泥疙瘩了。”
阮老爷子面色一沉,“之前分家时就说得清清楚楚,以后各过各的,老死不相往来。你有本事赌,就去为你那个小家赌出个泼天富贵来,我们绝不沾你的光!”
“爹啊!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求求你们借点粮给我吧!自分家后,家里的孩子和春芽就没吃饱过饭,今儿大丫饿得更是要吃灶灰拌泥疙瘩。以后我老实在家种地,尽快还给你们。”
阮万铁这会儿什么骨气、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在家里,他怕阮青青的刀,不敢反对。
只能求到自个爹娘这儿来,等他带回去粮食,相信大丫就不会再煮那一锅恶心巴拉的东西吃了。
“别,你是靠赌能赚大钱的大爷,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种出来的粮食还是别污了你的眼!”
阮老爷子满脸讥讽道。
“爹,我知错了!以前是我混账,让你们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