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两侧是人行道,中间则是矿车轨道,赵海燕沿着轨道一路前行。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后,赵海燕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然而,赵海燕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走进了右边的岔道。这一举动让叶寒更加确信,这个疯女人之前显然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随着赵海燕的深入,叶寒也紧跟其后。洞内的空气愈发沉闷,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赵海燕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坚定地向前走着。又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后,赵海燕终于走到了尽头。
叶寒心中暗自思量,这疯婆子深夜来此,究竟有何目的?难道这废弃的煤矿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那幽深而昏暗的通道尽头,一抹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仿佛是时间凝固的剪影。
赵海燕,这位曾经风韵犹存的女子,如今却已是一副枯槁模样,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的光芒,却如同回光返照般明亮。
她呆滞了片刻,随后,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悄然爬上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突然看见了前方的绿洲。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嘴里喃喃自语:“儿啊,妈妈来看你了……”
这场景,任谁看来都会觉得诡异至极。矿洞,这个终年不见天日、潮湿阴冷的地方,竟然奇迹般地生长着一株植物。
它傲然挺立,高约一米,身姿挺拔,宛如芦苇的近亲,却又在色彩上与之截然不同。芦苇,那春天的绿意盎然,秋天的金黄满地,是自然界的常态。
然而,在这冬末初春、万物复苏前夕,外界的植被大多还沉浸在沉睡的枯萎之中,唯独这矿洞深处的“芦苇”,却以一种近乎妖异的鲜红色,傲然绽放。
红,是那么的红,红得热烈,红得刺眼,甚至比那毒花遍地的花海还要艳丽几分。
在这阴暗的环境中,这抹红仿佛成了唯一的色彩,吸引着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