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然的话让姜竹幡然醒悟，她一拍手，“对哦，只有七秒的记忆……”

当时在山下就说过了，记忆迷香会让修士的记忆力变差，只能保留七秒的记忆。

这个七秒并不是说他们每七秒就会忘记一次，而是说从他们踏入记忆迷香开始，七秒之后，眼前就不再是他们本身看到的东西，自然也没有自己的记忆。

姜竹的话让在场的人冷汗直冒。

这太可怕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项然出现，他们会一直看到一些幻觉，并且被无限篡改记忆，直到他们把自己作死。

白薇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好险，差点把自己一锅端了。”

还被倒吊在悬崖上的牧驰看着朝他飞过来凸嘴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幻觉啊，那没事了。”

项然看了一眼，好心道：“那个不是，那个是真的。”

牧驰：“？？？”

“握草，那你们还不快把我拉上去！”牧驰吓得手脚并用，不停地在空中扑腾。

在萧长风一把将他提上来的时候，姜竹跑过去打出几道灵力将凸嘴鹰拦住。

见他们不下来，凸嘴鹰长鸣一声，也没和他们纠缠，顿时四散着飞回了原处。

见牧驰平安上来，白子穆等人才有功夫询问项然：“你怎么找上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找项老平，我弟弟的尸体不见了。”项然把大致地经过给他们说了一声。

平复好情绪后，她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自己弟弟死亡的真相。

其实要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那是没有的，毕竟她被卖的时候，项良才一岁多。

只是闲下来之时也会在深夜里想起小时候她背着弟弟出去挖灵草的情景。

光线不好的夜晚修士会少一些，尤其是下雨天，每到那时候，她都会在身上涂满臭烘烘的粪以躲避一些靠嗅觉捕猎的灵兽，然后在野地里大干一番，这样第二天就能卖好些碎灵石，为渡过月食之夜做准备，虽然聊胜于无。

项老平待他们不好，打骂是常有的事，更别提给他们灵石用了，哪怕那时候他带修士上小别山能赚不少。

那段日子非常辛苦，唯一能让她开心一点的就是逗弟弟笑的时候。

小孩子的笑声确实能治愈人心。

就算被卖给外家的那段日子同样吃了很多苦，她也从未想过回到十二岁之前，但总会怀念背上有个小不点的日子。

项然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