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领头的胡管事战战兢兢的说:“是,是前些天投奔来的两母女,这个当娘的二十一岁,她女儿六岁了......”

胡管事觉得晦气:“咱们善堂的规矩,嫁过人生过孩子的,那就不值钱了,是要送到北地去的。”

“但是她那个女儿,长得却是个美人胚子。”

“一看就知道适合咱们扬州那边儿的生意,我就让人带走了。”

善堂表面上是善堂,可实际上,却是借着善堂的名义,笼络拉拢吸引人口进来。

进来的人,那可都是活生生的牲口啊。

老了的做不了工的,那就在善堂当个吉祥物,还省了代言费了。

而年轻嫁过人的女子,北边那边的黑煤窑还有军营里头,那可都是畅销货色。

没嫁过人的十一二岁往上的雏儿,杭州和金陵都有现成的青楼。

至于更小的小孩子,那可更是个个都值钱。

男的养大了,以后做护院做劳力都可以,有成色更好的,送去小倌儿馆也多的是贵人喜欢。

至于小女孩儿,扬州瘦马可不就是得从小开始抓起吗?

见胡管事这么说,齐昭君冷笑一声。

她跟土生土长的这些人不同。

她出生长大都在现代。

当然了,她当时的社会法制是很完善了的。

但是放眼望去,别说是周边那些小国了,便是大美丽国不就是吃买卖人口的红利起家的吗?

在齐昭君眼里,这些无家可归,甚至无处可去的流民,已经不算是人了。

他们都是能明码标价卖出去的货物,就跟市场上的那些牛马一样,都是有价钱的。

她收留他们,还给他们找出路,这就是善堂啊,没错啊!

做妓女怎么了?当瘦马怎么了?

现代还讲究笑贫不笑娼,三百六十行,人人出状元呢!

干什么还职业歧视?

古代人就是没见识!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钗冷笑:“算了,既然她自己要死,谁也拦不住。”

顿了顿,她看了众管事一眼:“但是我丑话放在前头,人死在哪里都行,别死在我跟前,也别再被人发现!”

“不然......”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众人,面上笑意逐渐消失:“不然我让你们的家眷,都比今天跳楼的要凄惨百倍!”

此话一出,管事们顿时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