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侯夏景昀崛起的一路太过迅猛又太过传奇,如流星般璀璨,眼下看来又好像会如高阳般恒久,以至于他的那些经历如今都被好事者挖出来反复唠叨、揣摩、乃至于学习。
这些经历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些伴随左右的名字。
比如当初率兵跟随德妃去往泗水州的金剑成,在云梦州偶遇的白云边、苏元尚,在京城与他纠缠争斗的秦公子和钱公子,去了龙首州遇见的漕帮众人,一路护卫在旁的陈富贵等等
这当中绕不开的就有徐大鹏的名字。
这位和夏景昀相识于微末,同出于泗水,最后成了夏景昀最忠实拥趸,自身也是翰林院庶吉士的人,在许多中京人的眼中,是轻易不要去招惹的存在。
但是,在这帮借着学生议政,朝廷不究的虎皮,准备替自己背后的大佬或者身后的家族冲锋陷阵的国子监学生眼里,一个徐大鹏又算个屁!
他们不仅不怕他,甚至还遗憾着为何只引出一个徐大鹏,若是来一个邢师古、苏元尚甚至李天风这个级别的人该有多好,事情就可以瞬间闹大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承了淮安侯的情才留在翰林院的徐翰林啊!”
“哎!徐翰林,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可惜啊,淮安侯人家就有勇气,结果撞见了那么大的机遇,如今不仅官拜御史中丞,更是凭借军功封侯,可你呢?自以为得了便宜,结果还是个小小翰林!”
“有什么可惜的,人淮安侯本事摆在那儿,咱们的徐翰林就算去了龙首州,或许也还是个小小县令呢!哈哈!”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几个国子监学子这般开口,那就是明显地撕破脸,把徐大鹏往死里得罪了。
若是过去,徐大鹏还会为此羞愧甚至愤怒,但现在,在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见识了大势的风起云涌,和曾济民、李知义等人建立起了不俗的友情,时常一起交流探讨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
此刻闻言,他只是哂笑一声,“原来所谓国子监的优秀学子,竟是一群这等不识家国大义,只慕名利权位,以官位论高低,以权力说成败,只会尖酸刻薄的小人,幸好当初我没来国子监求学,否则变成你们这样子,简直愧对那些读过的圣贤书。”
“你......”那几个学子面色微变,被怼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徐大鹏的话很蠢很单纯,谁不追求名利权位,但偏偏在国子监这种清流汇聚的地方,这话还真就不能在明面上说,说了那就要遭鄙视,要被人看不起。
“徐翰林这是说的什么胡言乱语,我等不就是在参议国事吗?怎么就不识家国大义了?还是在徐翰林心中,只要说了建宁侯的不是,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