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衙役们蠢蠢欲动之际,白云边的声音冷冷响起,“刘县丞,这公堂之上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官说了算啊?”
县丞一愣,连忙告罪。
白云边看着夏景昀,心头涌起一阵快感,“兀那汉子,你且进来,有何话到公堂上说来。”
衙役便打开栅栏,将夏景昀和陈富贵二人放了进来。
白云边开口道:“你二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夏景昀眼睛一瞪,白云边尴尬干咳一声,“罢了,公堂之上不拘小节,你且先说来。”
夏景昀开口道:“敢问大人,龙公子身上只有一道伤口,而且是当胸正面的贯穿伤,据我所知,龙公子是有些许武艺在身的,而叶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如何能够在龙公子尚未醉倒之时,在正面一击而杀之,而且自身还未中任何反击?而且叶公子能够直入房中将还在休息的龙公子拖起来,龙公子还不生气,可见二人关系颇好,又有何动机做出此等恶行呢?”
胡定明嗤笑一声,“这还不简单,二人平日关系甚佳,龙贤侄未曾防备,才被一击致命,这正是证明了此人包藏祸心,阴险至极。”
叶文和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椅子站起,“胡定明,叶胡两家素无恩怨,你在此口口声声污蔑我儿,要置其于死地,意欲何为!”
虽然叶文和向来不是个暴躁威严的性子,但真火发作,带着漕帮的赫赫声威,还是让不少人心头发怵,但胡定明却半点不慌,淡淡一笑,“叶帮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在下不过是站在公理一边,而且此事亦有我侄儿牵扯其中,不将情况说明,我胡家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再说了,当时的情况很清楚了,不是你儿子杀的人,还能有谁?”
叶文和气得胸膛起伏,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但就在这时,夏景昀笑着道:“这话问得好。”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心道你丫哪头的?
只有白云边默默在心头瘪嘴,这狗东西又要开装了。
夏景昀道:“此案最大的问题就是,当时是个密室,没有任何旁人,故而只能将叶公子认定为凶手,哪怕他没有当面杀死龙公子的本事,哪怕他也没有要杀害龙公子的动机,哪怕大家也没找到他杀害龙公子的其余物证,哪怕有这么多的不合理,也只能认定叶公子是凶手,对吧?”
他看着胡定明,略带挑衅地笑了笑。
胡定明心头没来由地一慌,旋即哼了一声,“是又如何?”
夏景昀转身看着白云边,“大人,可否让几个衙役配合在下做一个小试验?”
县丞刚想呵斥一句荒唐,旋即又想到刚才白云边的话,迟疑着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白云边直接点头,“可!”
接着便点了几个衙役,让他们暂且听命于夏景昀。
这番信任,让不少人都面面相觑,看着这个长得倍儿俊的男人,不知道他跟县尊大人是什么关系。
夏景昀没有拖延,直接将几人叫了过来,挨个附耳吩咐几句,然后他先看着龙正清,指了指一旁空着的班房,“龙长老,你是此间最不可能做假证之人,劳烦您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龙正清一头雾水,但白云边既然同意了,他也想找出真凶,便起身走了过去,扫视一眼。
班房里只有硬木床,两个柜子,一张桌子陪几张条凳,墙上挂着些东西,一目了然。
他冷冷道:“没有问题。”
“龙长老请坐。”夏景昀点头,接着便将这帮衙役都叫进了班房之中,关上房门,朗声道:“接下来,你们便将此地当做当日事发的房间,为大家演示一遍缉凶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