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楼的顶楼中,一身青色长裙的秦璃正全神贯注地在纸上誊抄着一篇文章。
过得一阵,当她放下笔,满意地看着上面整齐而娟秀的字迹。
“小姐,您这字可是越来越好了呢!”
一旁的婢女连忙奉承着。
秦璃看了她一眼,笑着道:“真正该夸的是这篇文章,可不是我这一手平庸的字。你呀,还是要多学学。”
婢女吐了吐舌头,“奴婢可没法学呢,谁会教一个婢女呢,奴婢会侍奉小姐就好啦!嘻嘻。”
“圣人无常师。巫医乐师百工之人,皆可为师。我可以教你,其余人也都可以教你,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学罢了。”
婢女眼前一亮,旋即摇了摇头,“奴婢学那么多东西,也无用,岂敢劳驾小姐。”
秦璃平静道:“你若不愿,那我就去换一个愿意学的,未来也好替我分担鸣玉楼的事务。”
“奴婢愿意,请小姐务必教我!”
婢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璃笑了笑,“逗你玩呢,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婢女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这夏公子也真是的,小姐给了他玉牌,等了他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这儿坐坐,反倒是到处跑去作诗写文留墨宝。”
秦璃听得哭笑不得,“你说得我跟个深宫怨妇等着他来宠幸一样......”
下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词,她不禁脸色微红,但过得一阵却叹了口气,“大兄那边,也不知道他想明白了没有,跟他的事情没解决,夏公子怕是不会到鸣玉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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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精美昂贵的茶壶直接被摔成了粉碎,没有逃过前辈们的宿命。
这就是秦玉文在听着属下的汇报,得知夏景昀又一次大出风头,大获全胜之后的反应。
在他看来,夏景昀在得罪了他之后,在他出手惩治之后,越是潇洒得意,越是屡创佳绩,就越是打他的脸,打秦家的脸。
混到高位的人,为什么那么在乎面子,因为在乎面子可以省下许多的事。
你的面子越值钱,越重要,不需要你多说多做什么,别人就越会顾忌你的面子而斟酌自己的行为,相当于一劳永逸。
而当你的面子被人损害,你还不去维护,那今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敢于冒犯你的面子,你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去做每一件事。
所以,秦玉文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听小妹的,或者至少暂时不能听小妹的,要谈和,也要在自己处于胜利的情况下谈和。
于是,他深深呼吸几下,开口道:“动手吧!”
管事迟疑一下,“公子,要不要与家主禀报一声?”
秦玉文扭头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他不知道?去吧,身为秦家嫡长子,这点权力本公子还是有的。”
管事点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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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好了!”
迎春宴的次日,就在涂山三杰收徒之事,连带着那一篇篇文章和诗词在中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之际,就在陛下加封两位郡王,引得朝臣议论纷纷之际,原本喜不自胜的公孙敬在第二日的入夜时分快步走来,向夏景昀汇报起了刚刚收到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