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面色涨红,“迂腐之极!懒得与你多说!”
这时一阵更大的骚动出现,一位头戴冠玉,身着锦衣,唇红齿白,仪态十足的年轻人在旁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一次一多半的人都纷纷上前打着招呼。
夏景昀见刚才还跟个交际花一样的徐大鹏这次却没开口,诧异问道:“伯翼兄,此人是谁?”
徐大鹏眼神复杂,轻叹道:“我们泗水州在整个大夏朝一共只出过两位文坛泰斗级的人物。
一位明泉先生,一位观鹿先生,二人先后撑起了泗水州近三十年的文风鼎盛。
这人,就是明泉先生的曾孙,林飞白。”
哦,一赔一那位。
夏景昀了然点头,继而疑惑道:“既如此,为何伯翼兄不去打个招呼?”
徐大鹏压低了声音,“不过一仰仗父辈余荫之人,真才实学不过平平,我看他不起。”
夏景昀立刻表明立场,“我也最看不起这种不学无术的米虫了!”
“诶!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倒算不得米虫,只不过是德不配位,又自命不凡罢了。”
夏景昀看着他,忽然觉得今日偶遇这哥们着实有点意思。
他看着那林飞白与众人见礼之后,迤迤然走到了第一排,在与曾济民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先前那位跟夏景昀和徐大鹏吵过架的学子慢慢回来,看着两人得意一笑。
“跟有些单纯可笑之人说一下,今日到场的四位大儒,有三位曾经在明泉先生手底下求过学。
剩下一位,也曾经多次受过明泉先生恩惠。”
夏景昀扯了扯嘴角,好家伙,裁判都是你们的人?
徐大鹏闻言也沉默不语。
此时大儒和部分来观礼的权贵们开始陆续进场了,刚刚肃静下来的场面登时又热闹了起来。
夏景昀也趁机问出了一个刚刚就十分疑惑的问题,“伯翼兄,不是听说有个叫郑天煜的人,是最有希望当文魁的吗?他在哪儿啊?”
徐大鹏低声道:“如今州中多盗贼乱匪,据说他正在州中游学顺带剿匪。
这一次文会,他很可能不会出现,不然,像林飞白那种人根本不敢对文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
夏景昀心头一沉,“这个郑天煜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仲明公子是我建宁郡郑太守次子,州学教谕想收他当弟子都没资格,几位大儒教授为了收徒差点打起来。
多亏学正大人出面主持公道,自己收了他当弟子,这事儿才平息。
而且他身为次子,他大哥却已经公开表示,继承家业他才是良选,自己退出。
你说说,这得多厉害?”
夏景昀微微抚了抚胸口,“那还好他没来。”
徐大鹏诧异地看着他,调侃道:“怎么,你还怕他跟你竞争文魁啊?”
夏景昀立刻笑了笑,“做人,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徐大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台子上,大儒开始歌功颂德,出口成章地称赞着当今陛下的圣治,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等几位大儒废话完,一个居中的大儒站起来,在一阵长篇大论之后,朗声开口。
“我宣布,此次文会正式开始!”
一声响亮的锣声,响彻整个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