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和刘艺妃他们这届表演系的毕业论文,课题是以“表演”或“演员”为主题来表述个人见解。
毕业论文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要看论文是属于什么性质。
如果是阐述性的论文,那就较为简单,以论文主题做浅层意义上的理解来论述就行,只要基本逻辑通畅,那就能过关。
如果是学术性的论文,那无疑很难,不仅需要深度剖析课题,还需要进行多个方面的论述来佐证自己的见解。
基本上的大学毕业论文都是前者,也有一部分写着写着就属于两者都有的情况,小部分的论文属于后者。
而一般情况下,在写论文前,都要想好自己要写哪个类型的论文,这才能有针对性的思考。
楚轩和刘艺妃就各自带着自己的思考回到了家,在吃饭期间,刘小丽看着两个孩子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问清楚了情况。
得知了他们在考虑论文的事,刘小丽也摸清了他们的状况,说了声:“好好写。”
楚轩和刘艺妃点了点头,吃完了饭,帮刘小丽收拾好碗筷,刘小丽在清洗和整理厨房和桌面,他们两人来到了大别墅的顶层天台。
已是入夜,打开天台的灯,一圈斑斓的霓虹微光闪烁,特意定制的灯管发出各色适眼的光,绚丽却很舒服。
临近六月的晚风带着点热,两人的发梢因风而徐徐的摆动,两杯咖啡在桌子上冒着热气,在如此环境下,唯美又惬意。
思考艺术专业的论文课题,在一个令人舒服的环境下思考或许更让人有灵感,大别墅的天台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楚轩坐在深棕色长椅上,左脚着地,右脚脱了鞋踩在椅子上,左手从桌上拿着咖啡杯,右手搭在右膝上,仰面看向星空思索着。
论文不是一蹴而就的,论点也要一个层次一个层次顺理成章的陈述,他知道这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所幸离交论文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月,也不怎么急。
然而下一刻,余光中发现的情景让楚轩瞬间回神,他偏了偏头。
刘艺妃坐在一张塑料靠背椅上,赤裸着脚踝盘膝而坐,双眼闭着,双手各伸出一根指头不停在两边的头顶画圈,做着“一休哥”的经典动作。
楚轩嘴角微扬,道:“你在干嘛?”
刘艺妃在头顶画圈的双手手指一滞,旋即放下了手,睁开了眼,调皮道:“冥想。”
楚轩被她的可爱打败了,一脸宠爱地摇了摇头。
刘艺妃柔和的回了他一眼,将盘膝而坐的双腿并拢着竖立起来,又把手肘撑在双膝上,双手捧着脸。
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刘艺妃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她双手齐拍了下塑料椅子两边的把手,喊了声:“楚轩。”
“嗯?”楚轩看着她。
刘艺妃目露着回忆,俏生生地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去剧院的时候,她在舞台上排练,我在舞台下的椅子上坐着,就是这个坐姿。”
她指了指自己自己的坐姿,又恢复双手捧脸的动作,道:“然后我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上的她看,她以为我在认真学习她跳舞,其实我在发呆。”
楚轩差点把咖啡喷了出来,被刘艺妃逗乐了,听刘艺妃所言,看她可爱模样,这想象一下很有画面感。
刘艺妃看楚轩和她说的话题有了共鸣,她便容颜尽展道:“她每次都不知道,排练完还总夸我在认真学习。”
楚轩把咖啡杯放上桌子,抬手拍了下膝盖,直感乐趣横生。
“原来是这样啊?”忽如其来一道声音,刘小丽走上了天台。
两个人看了过去,很显然刚刚刘艺妃的话被刘小丽听到了。
刘艺妃不禁面色一僵,不好意思看妈妈,而是跟楚轩对视着。
楚轩冲她眨了眨眼,道:“妖女,你自曝了。”
刘艺妃看楚轩那么开心,又在调侃她,她不由瞪了楚轩一眼。
刘小丽边走过来边说:“妈妈费心费力在舞台上展示技巧,还以为你看得很认真,原来你是在发呆。”
听刘小丽这么一说,楚轩乐开了怀,道:“阿姨,她小时候那么可爱,估计那张脸也充满欺骗性,呆萌的看着你,看起来十分专注,其实在神游天外,俗称天然呆。”
天然呆?……刘艺妃抬起头,一脸欢乐,伸手忙抽了一张纸又揉成一团,然后朝楚轩砸去。
楚轩的脸被轻轻砸了下,但依旧乐不可支,他把纸团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刘小丽走进这欢快的氛围中,在女儿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以前确实有点呆,但也有两面性,让她上舞台站在镜头前,那舞台就是她的天下,让她离开舞台或者回到家,无聊的时候她能发呆一整天。”她说。
楚轩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一些刘艺妃小时候的情况,以往刘艺妃也时不时给他说起一些小时候好玩的事。
刘艺妃伸双手撩了撩头发,看了看楚轩,又看了看妈妈,忽然道:“妈妈,喝酒吗?”
楚轩一怔,道:“干嘛喝酒?”
刘小丽略作诧异,道:“才吃了饭,这时候喝什么酒?你不思考论文了?”
许是一家子恰好聚在天台,又遇到繁星点缀的夜景和柔和的晚风,此情此景下让刘艺妃来了些月下浅酌的兴致:“论文不是一下就能想好的,今天天气那么好,喝点酒助助雅兴嘛,也说不定喝点酒灵感就来了。”
“再说。”她眼睛动了动,又说道:“妈妈,楚轩把你喝哭了两次,该报仇了。”
楚轩一懵,被刘艺妃的话弄得防不胜防。
刘小丽脸色滞了一瞬,零碎的记忆被唤醒,她玩味的看了眼楚轩,旋即拍了下桌子道:“喝!”
她忍俊不禁,看着女儿道:“你不说我还忘了。”
楚轩长吁了口气,看了看刘艺妃,无语道:“你哪壶不提提哪壶,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过去。”
如果刘艺妃不提,他也差不多已经忘了这茬了。
这都过去两年了吧,一家子在一起喝了那么多次酒,谁还记得这点事。
刘艺妃欢笑几许,放下并拢立在椅子上的腿,穿上鞋就往一边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