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袍太监依然满面春风的样子,看不出一点亡国奴该有的悲伤、恐惧!
刘鋹满脸怒容,“都特么的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笑泥马?”
蟒袍太监身后跟着几十个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刀,满脸凶煞之相,此时一听刘鋹骂蟒袍太监,顿时目露凶光,杀气汹涌,似乎便要提刀冲过来!
刘鋹顿时大骇,吓得连连后退,他指着那些黑衣人,满脸惊恐地道:“老刘,你要干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蟒袍太监看了看地上那个被踹得面目全非的侍卫,“能起来吗?”
那护卫立刻站起来,“能,只有脸上挨了几脚,身子没事。”一个黑衣人迅速过去给他脸上涂了些药膏,并轻声道:“三天内脸上不要碰水!”护卫道:“多谢!”
刘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护卫,像是没见过他一样,双眼如刀般凌厉,骂道:“谁特么让你起来的?啊?”
蟒袍太监笑道:“皇上,你这是要去哪啊?”
刘鋹看着蟒袍太监不断逼近,眼中竟充满了诡异之色,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你站住!”
蟒袍哪里会听他的,依然笑眯眯地冲着刘鋹走了过去!
刘鋹一退再退,喝道:“你要造反?”此时码头之上只有他两人了。一个不住地后退,另一个不住地逼近!
蟒袍笑道:“皇上,别再退了,后面是海了,再退可就掉下去喂鲨鱼了!”
刘鋹吓得一回头,只见两丈之外便是码头尽头,再无退路可言!
他浑身发抖喘着粗气,“船是你炸的?”
蟒袍笑道:“我为什么要炸船?”
“你想谋害我!”
“我为什么要谋害你?”
“你……”刘鋹实在说不出来!蟒袍是个太监,谋取皇位有什么意思?又传不下去,只过几年的皇帝瘾?那有啥意思?现在他不当皇帝不也照样权倾朝野?尤其朱五当皇帝那段时间,哪个敢和蟒袍对着干?朝中不服气的都被他搞残了!下手比自己都狠!
“那是谁炸的?”
“可能是宋人吧!”蟒袍笑得更加毛骨悚然,“皇上,你真的不要再退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会杀你的!你别动了!”
刘鋹看着岸上那些禁军离得太远,心里骂道:都特么躲那么远干毛?他嘴上大声道:“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
禁军无动于衷!
“不良帅!”
亦无动静!
刘鋹有些惊恐,指着不良帅吼道:“你也聋了?”
不良帅一低头,竟不看刘鋹!靠!真特么活见鬼了!刘鋹顿时泄气!
蟒袍太监笑道:“皇上,他们能最后送你一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却还对他们如此残忍!你让兄弟们的心伤透了!”
刘鋹一怔道:“伤透了?”
“对,伤透了!”
“他们严重失职,把我的船都搞沉了,我不杀了他们就已经够仁慈了,怎么还说他们对我仁至义尽?”
蟒袍眯眼道:“皇上,你现在要去哪啊?这大汉王朝你不要了吗?”
刘鋹眼睛一瞪,眉毛一耸,一幅很有理的样子:“宋军都打到家门口了,我怎么要?”
“是啊,”蟒袍的声音越发的阴柔,“你不要大汉了,也就是抛弃了所有大汉子民,是你先对不住大家的,而不是大家对不住你!面对一个亡国之君,他们没有把你捉起来献给宋军以图荣华富贵,还保护你登船跑路,你说他们对你算不算是仁至义尽?”
刘鋹脸色阴郁,“他们吃我的喝我的就该为我办事!”
蟒袍嘴角冷笑,声音越发阴柔,“可是你如今还是大汉皇帝吗?你逃离广州之后就是个丧家之犬,狗屁都不是!吃你的,喝你的?你现在有什么?没有我们给你搜刮民财,你都得饿死!”
刘鋹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反了反了!”
蟒袍闭上眼睛,然后不耐烦地道:“反尼马!”他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凌厉,“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想不想听!”
刘鋹突然听他说到自己还有活路,顿时有些激动,“真的?”
蟒袍淡淡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来听听!”
“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