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

夜太静。

夜太恐怖。

李二妮盯着窗外。窗外有一弦冷月。无星。

常子衿道：“是不是有人想借着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干些坏事？”

凤九霄道：“当然有可能。本地的一些豪强势力或许便是幕后主谋，策划出了这么怪习俗，全镇的人到时候全都灭灯，三教九流都枯坐冥想，整个世界仿佛时间静止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曾咏皱眉道：“不会吧？这也行得通？此地帮派不少，难道就没人发觉异样？”

凤九霄嘿嘿冷笑道：“如果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呢？”

曾咏一怔。

是啊，如果他们狼狈为奸，自然没人打破这个“规矩”。而一旦他们都参与其中，这其中的利益必然牵扯极广。

凤九霄单腿站在窗口，借着月光他把外边的风景一览无余。对面是个赌坊，方才他分明听到对面人声鼎沸，现在死一般的寂静，那些人肯定没出来，就那么原地不动？看来他们也不敢打破规矩！这规矩不知道执行了多少年，想必“监督人”和“执法者”每天都会在这时候出来四处监察是否有人违规。

凤九霄知道，谁是执法者，十有八九谁就是背后组织策划的人。

又过了片刻，街头出现了十几条人影，向对面的赌坊鱼贯而入。他们手里拿着类似鸡鸣五鼓断魂香一类的东西。

有顷，凤九霄听到里边有人摔倒的声音，接二连三，不下数百人。

隐约听到几人窃窃私语。

“这次差远了，都特么是穷鬼，才三百万两。”

“不过人数凑齐了，这屋子里至少一百人，正好够了，不用找下一家了。”

“抓紧把人运走，听说魔教其他人马可能都要来这边！”

“什么？他们也想分一杯羹？那我们不喝西北风去了！”

“不是，听说另外那些人是为了追杀一个姓凤的，十有八九会路过这里！上头怕他们发现这里的秘密，所以行动要快。”

“大帅地位这么高，也忌惮他们？”

“魔教十二使，四大天王，四大魔将，都是魔尊的得力干将，谁也不服谁，只不过役尸将军、白骨大帅还有驭龙圣女等人正逢其时，插手大周内乱，风头一时无两，但魔教的底蕴难道仅仅是帮人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吗？”

“你的意思是在魔尊眼里役尸将军并不比其他人更重要？”

“可以这么说。大家都重要，所以也都不重要。”

这句话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