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兴许他的父王不会放过他。

在太子的东宫，慕容烈就是唯一的主人，碰了他的东西，那就该承受代价。

之前有人因为偷了慕容烈的一封信，被打了八十大板，只剩下一口气被抬了出去，程子安是有所耳闻的。

慕容烈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他只顾自己。

如今慕容烈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想通了这一点，程子安不敢多说话了。

可他眼里闪过了一抹阴狠。

他不敢跟太子表哥作对，可是那个宫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敬酒不吃罚酒！

他愿意宠她，她就该感恩戴德！

就那一张脸，要不是他喝了酒，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慕容烈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翘了翘嘴角：“表弟，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东宫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人。我没让他们死，谁都不敢死。若是那个宫女受到了暗算，平白无故横死，那我就拿你一条腿，为她抵命，你说好不好？你先去熟悉一番瘸子该如何生活，别到时适应得太慢。”

程子安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表哥因为一个宫女跟他针锋相对。

他可以维护表哥的体面，但不能不报自己的仇！

……然而，面对慕容烈阴冷的目光，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不知为何，表哥的表情看着有些恐怖。

想起他那些没有痕迹的报复方式，程子安有些犹豫了。

难道他真要为报仇失去一条腿？

这么惨重的代价，让程子安的心里直打鼓。

值得吗？为了杀一个宫女，赔进去一条腿？

原地挣扎了很久，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表哥，我知错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报复任何人……今日，今日就是我自己倒霉，喝醉了酒，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把头给磕破了……”

他这话说得非常艰难。

可他真的赌不起。

慕容烈一直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明明小时候他还是端方有礼的表哥，这几年越发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