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盗青草之水的事,为父看在新王的面子上,就不怪你了。”
“你身子不好,把这碗汤喝了吧,养好身子,才有力气给新王弹琵琶曲不是吗?”
南皇涧听到喝汤二字,脸色煞白如纸,眼眸里藏着暗潮般的惊惧,就连身子都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下。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了眼帘。
周遭的亲人,无不是在嘲笑。
父亲的慈眉善目,映入眸底,却如同手执断骨刀的刽子手。
那一霎,南皇涧垂眸苦笑,认命般,伏着身子,无力地往前走。
走近了些,才能看到沉在药汤底下的东西。
是从荆条上剥下来的刺。
喝一碗汤。
如饮千针之苦。
……
象牙塔下。
新王大典的仪式,杂七杂八皆已完成。
算不得什么隆重盛大,算是个过场。
“楚王,这青云宫,便是你的寝宫了。”
王宫侍卫带路介绍。
楚月淡淡看去,宫殿金碧辉煌,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华贵。
似是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上一任云王死于沐府之尊的手中,云王的家眷和部下,在何处?”
云王的家眷和旧部,现如今,只怕会是棘手的劲敌。
“回楚王的话,在象牙塔里。”侍卫颔首回应。
楚月抱着小狐狸漫步长廊的步伐赫然顿住。
跟在身旁的顾青绿、钱玉瑶等俱都停下,惊了。
“象牙塔?”夜罂诧然,“据说这云都象牙塔,犹若人间第十九层炼狱,宛若烈日炉鼎,以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为炙烤之火,其中的封印禁制狠辣至极,多是用来对待十恶不赦之徒,云王家眷,何故如此?”
侍卫犹豫了少顷,方才继而开口。
“楚王,这位姑娘,云都所犯之错,沐府之尊亲自敲定。镇龙十二族之一,云都北道府,亲自把旧王家眷和心腹部下,亲自送去的象牙塔。足足有千人之多……”
楚月虚眯起了眼眸。
这件事,充斥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