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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真是孤独啊！严格意义上讲，姜婻全然算不上三教中人。

虽说他兼修儒道释剑四法，然而其修行之路却与洛阳如出一辙，皆是以纯粹武夫的姿态奋勇前行。

在漫长而艰辛的武道旅程里，凭借自身坚如磐石的毅力，以及源自母性回馈所赋予的超凡悟性，他愣是在荆棘中开辟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武夫兼修三道的康庄大道。

当洪洗象重振旗鼓，倾尽当下所恢复的全部天象境实力，如猛虎扑食般朝着苍穹之上的姜婻发起凶猛冲袭之际，姜婻亦是神色从容，镇定自若地做好了全力迎击的周全准备。

姜婻右手紧握着长剑，左手却再度结成剑指之态，左手横于胸前，剑指掌心向上，那握着剑的右手则不紧不慢、稳稳当当地徐徐下压，其动作看似轻柔舒缓、云淡风轻，实则气机四溢，锋芒暗藏。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在姜婻持剑右手下压的那一瞬间，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瞬间凝滞不动，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顿。

伫立在青石板街道上的洪洗象，仰头凝视着那铅灰色的苍穹，右手紧握着长剑，左手在手中那半截仅剩的古剑上轻轻一抹，刹那间，断剑发出阵阵清越的鸣响，似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遥想当年，我曾与剑相互依偎，仗剑天涯，于江湖之中肆意纵横，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除了剑，我的生命再无其他亮色。直至那一次偶然的入定，那一抹鲜艳如火的红衣女子竟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我的梦境之中。”洪洗象轻声呢喃着，仿佛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往昔回忆的无尽旋涡之中，“自那一刻起，我方才知晓人间竟有着如此令人心醉神迷的欢愉。”

此时此刻的洪洗象，已然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洪洗象本人，还是那前世的吕洞玄。姜婻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仰头望天，口中喃喃自语，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为了寻她，我毅然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天人飞升之机，决然自行兵解，投身转世重修的轮回之路。前世的我，转世成为龙虎山的齐玄帧，在十二岁那年便开窍觉醒，知晓了自己前世的身份。于是，我一边在龙虎山上潜心修行，一边默默寻觅那袭魂牵梦萦的红衣。然而，在与你师傅李淳罡斗法之时，通过推算，我惊觉自己在这一世依旧无法等到她的出现，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踏入轮回，转世成为了如今这武当山上的小道士，洪洗象！”

“十四岁，这个年纪宛如烙印般深深刻在我的心间，我记得无比清晰。就在那年，我十四岁，你与她一同初次踏上武当山，就在那一瞬间，我终于见到了尚是豆蔻年华的她，那一身红衣如火，灼伤了我的眼眸，也从此住进了我的心间。哪怕那时的我尚未觉醒前世的记忆，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告诉我，她于我而言，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可如今，往昔的一切我都已清晰记起，然而……她却已消失不见，宛如一阵风，吹散在了这茫茫天地之间。”

“而后，我带着这柄陪伴我最久、如今却也仅剩半截的古剑前来找你讨要一个说法，未曾料到，最终……它也断在了此间。”

“她走了，如同那凋零的繁花；它断了，恰似那破碎的幻梦。”

“这方天地，如今只剩我吕洞玄一人，真是孤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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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洪洗象无病呻吟般的喃喃自语，姜婻并没有搭理，只是双手缓缓靠近，看似贴合，实则悄然留下一丝细微难察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