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嘴唇剧烈颤抖,先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声音仿若破碎的瓷器,尖锐而又满是裂痕:“不……这绝不可能……”
声音里带着三分惊愕、三分不信,更有四分深入骨髓的颓然与绝望。
片刻后,他仿若癫狂,仰天嘶吼,声嘶力竭。
“怎么会……”洪洗象仿若失了魂的木偶,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透着一股生命尽头的无力感。
他身形猛地下坠,朝着那半截已经掉落的古剑残躯而去。
青石板地上,洪洗象缓缓蹲下身子,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颤抖着双手捡起断剑,手指轻轻抚摸着断裂处的锋刃,一丝鲜血从指尖渗出,他却浑然不觉,仿若已经失去了所有痛感。
寒风突起来,此时的洪洗象,身形在寒风中显得孤寂落寞。
相较于他生命中的那缕红衣,他手中的这柄断剑,才是真正陪伴他最长岁月的老伙计。
他的发丝在寒风中肆意乱舞,原本乌黑的青丝中,骤然多出了几缕白发,显得格外醒目,恰似他此刻心境,沧桑而落寞。
天道应景,春雨终临大地。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的眼神空洞的抬头望着半空中的那道遥远身影,心中不知对其究竟是何心情。
洪洗象的呼吸突然也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与内心的绝望抗争。
胸膛剧烈起伏,要将这满腔的悲愤都通过呼吸宣泄出去。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是想抓住那逝去的荣光,又似在向断剑诉说着不甘。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眼中的落寞已被一抹决然所取代,那决然仿若在黑暗深渊中燃起的最后一束火把。
既剑已断,那便断剑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