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了,她抽出手,耳根有些烫。
“好好开车。”
时凛意犹未尽,嗓音里尽是温柔。
“遵命,时太太。”
……
医院,病床上。
中年男人穿着条纹病服,手腕上铐着手铐。
虽然虚脱,可黄黑色的皮肤、额上的皱纹、侧脸那道长长的刀疤,依旧给他的气场添了几层阴翳。
两名制服人员走进来,把一个专用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女儿在福利院等着你的电话,考虑到种种情况,我们只能给你十分钟。”
男人僵住。
听到“女儿”两个字,原本灰败的眼底突然腾起一点光亮。
他接过手机,满是老茧的手指按在键盘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过两秒,那边立即接起来。
一个软软的小嗓音透过听筒,怯生生的传过来。
“喂……”
“萌萌,我是爸爸。”
电话那边一怔,软软的嗓音里立刻带上了哭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股脑的跟他吐诉。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想你呀。”
“我一点都不喜欢福利院。”
“他们都欺负我,说我爸爸是坏人,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玩。”
“爸爸,我好想你呀……”
男人霎时哽咽,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那双黑沉的眼底染上了一层雾气。
他用另一只手擦泪,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嗓音,用温柔的语调。
“萌萌,爸爸要去外面打工,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了。”
“你去哪里打工呀,你不带我了吗?”小女孩满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