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妈,好,我和她划清界限,孩子的事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给我点时间,岁岁,你别对我那么残忍,好吗?”
夕阳余晖映在天际,周岁时听到霍聿森说的话,有片刻出神,在想着什么,就是没有说话。
霍聿森握紧她的手,哀求她,“理我一下,岁岁,求你了,你理理我……”
周岁时只剩下麻木,过了许久睁开眼,声音干哑,像是坏掉的小提琴,“有些事,不是你想弥补就一定有用,伤害已经造成,我不爱你,也是事实,霍聿森……”
“我以前是那么炙热爱过你,想和你有孩子,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可你对我……不信任,不解释,不沟通,你有难处,我能理解,可你让我知道的资格都没有,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夫妻的,我知道我们俩做的夫妻,很多问题。”
“很多地方都有问题,你有,我也有。”
周岁时咽了咽喉咙,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家的事,我也没说过我家,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是因为激情上头才结合,你现在这样,也让我觉得,你其实不爱我,
只是不甘心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于是你千方百计不计代价抢回来,那是爱情么,不是,你是不甘心……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她三言两句将他的感情定性为占有欲。
霍聿森自嘲笑了声:“你是怕你会重新对我有感情,才将我对你的感情说得那么不堪,你其实心里一直有我,你是害怕爱上我对吗?”
霍聿森没被她带进去,这点,他还是很了解她的。
“我承认你前几局的话,我们不信任,不解释,不沟通,是我的错,我当初应该和你摊开来说,你当我不成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再给我一次机会改正,我会做得很好,不会再惹你伤心难过,掉眼泪了,好不好?”
陈海赶到医院病房门口时,恰好听到这一幕,他站在门口,想起以前他们刚离婚那会,他就在想,他们俩会不会有一天后悔,这一天来了,却是霍聿森单方面的后悔。
周岁时已经彻底放弃霍聿森了。
她不爱这个人。
陈海算是看着他们俩一路认识走来的。
刚结婚那会的霍聿森是肉眼可见的高兴,尤其每次工作接到周岁时的电话,他每每都是带着笑容接的,只要有空下意识便回愉园,还让陈海帮忙打掩护,跟周岁时说他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别说他家里那些事,更别说他的身份。
那会周岁时真以为霍聿森是普通上班族,靠着公司给的优惠才买下愉园。
那么大的房子,两百多平,连个打扫的阿姨都没请,是周岁时包揽所有家务,亲力亲为,除了下厨做饭,其他她都会,还会熨衬衫,打领带,生活重心处处围绕着霍聿森。
陈海想起来,也挺不是滋味的。
毕竟算是见证了他们的感情。
他知道霍聿森心里有周岁时,只是年轻,没有经验,加上从小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里,霍聿森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就连结婚也是冲动之下的产物,都没有准备好身份的切换。
陈海唏嘘不已,深深叹了口气。
听见霍聿森还在哀求周岁时的原谅。
周岁时很难过,如果早点坦白,彼此交换心迹,或许他们俩不会走到现在这样。
可一切都晚了。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甚至自己都不爱了,还怎么去爱霍聿森,原谅霍聿森……
她连自己都不愿意原谅。
……
周岁时住院期间,赵欢来过,顾曜再三提醒赵欢,别和周岁时乱说,考虑到周岁时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她就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心力交瘁,再严重下去,搞不好真出事。
要是周岁时出什么事,霍聿森会疯的。
顾曜想想都怕。
赵欢不敢当着周岁时的面哭,不管安慰她,恳求她振作……
周岁时只是淡淡一笑,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千穿百恐,随时都会凋落,她反过来安慰赵欢,“别难过,又不是快死了,只是病了,我是病了。”
赵欢忙不迭点头:“是的,岁岁,你病了,需要休养,你好好休养,其他什么都别想,我在医院陪你,好不好?”
周岁时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