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曼蒂自顾自地用手指轻轻摁了一下林年的胸膛,“但随即衍生出的问题就来了,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的滋味是什么?”
林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每个人的回答都可能不一样。
“许多人的回答都可能不一样,有人想要银行里的金额,有人想要政治体系里的权力,但这些回答都有着一个相同的共质,那就是幸福就是我们拥有我们渴望的东西。”
曼蒂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幸福的确是拥有所渴望的事物.但却不是得到全部,什么都得到了还有什么可幸福的?幸福不过是拥有一部分,或者大部分的渴望。”
“但欲望欲望是不能被满足的不是吗?”曼蒂抽了口烟看向林年,“一旦欲望被满足,就不再有缺失了,没有缺失了,也没有欲望了,毕竟欲望=缺失,我只渴望我没有的东西。定义上说,我从未拥有过我渴望的东西,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幸福过。”
林年觉得这个海岛度假可真稀奇,自己莫名其妙把自己玩脱了,落到了一个小疯子女人手上,被迫躺在房间里听着一首老爵士乐,听着这个漂亮得让人流鼻血,诱人的让所有男人都疯狂的半裸的女人讲柏拉图,讲哲学。
当男人上床点根烟跟你讲哲学,不是他真的胸怀诗和远方,多半是药效没上来。
但女人跟你来这一套,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可无论如何,曼蒂忽然发癫是好事情,她多讲一会儿哲学,那么现实的大棒就快一分落她脑门上。
“所以我该怎么办?”曼蒂看着林年的眼眸缓缓说道,“是该竭泽而渔,还是可持续性的,一片片的,从渴求上撕下碎片来满足自己?”
林年从她的声音中当真听到了困惑,似乎在等着他答疑,他轻轻开了开口,发现自己居然能稍微发出一些声音了,知觉和控制权似乎在从大脑的部分开始下放到浑身各处,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来想说:
“停。”
言简意赅的字眼,但曼蒂没给他的机会,左手凑近嘴唇吸了一口烟,咬上了他的嘴唇,渡了一口烟和性给他,抓住的就是对方即将吐出那个字眼,舌头在牙齿之间的缝隙微微滞留的刹那,狡猾地撬开他的牙齿,去卷缠那根舌头,直到对方奋力、努力地咬下来之前,抽出一抹津液。
她仰头,擦拭嘴角香甜的唾液,微微扬起胸膛,从那颀长的脖颈里忍不住地迫着发出欢愉的笑声,有些忍俊不禁。
“真咬我呀。”曼蒂低头微微吐出舌头,看着润红的舌尖儿上的一抹细口,上面流出了淡淡的殷红血液。
林年的嘴唇挂着一点血迹,属于曼蒂的血迹,他淡淡地看着这个女人,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愿意。
曼蒂当然知道他不愿意,有人说恋爱中,性并不重要,灵魂与彼此相处,才能让他们在岁月中长相厮守。
这毫无疑问是一句忠诚的宣言。
可这真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