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暴怒的刀刃,炼金刀剑中的活灵依旧积极地响应他,在林年的鲜血尚未被抽干之前,七宗罪永远都是他忠诚的奴仆。
可就在他准备抬起暴怒再次走向战场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握刀的手背上,让他微微低头停下了动作。
金发的女孩蹲坐在岩壁前的他身旁,轻轻按着他握刀的手,侧着头看着他说,“已经够了,再这么蛮干,你真的会死的。”
迎着那双璀璨的黄金瞳,林年知道这个女孩没有在威胁或者恐吓自己,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现在的林年的确打不过和魔鬼交换后的路明非,那恐怕是这个世界上现存的最为终极的几个“BUG”之一,再这么强撑下去他会死,被那权与力的王座碾碎每一根骨骼。
金发女孩看向那灰尘外走来的魔鬼般的身影说,“权与力的结合啊就算是二分之一的半吊子也足够难缠的了,起码不是现在的你能应付得了的。”
她垂眸陷入沉默,感受到手下压着的手背隐隐传来的力量,忽然叹了口气说,“能打到这一步局面都还没有发生变化,看起来皇帝也终于有马前失蹄的时候.麻烦的家伙也进场了啊,我还以为更迟一些那人才愿意加入这场博弈。”
叶列娜依旧是个叶列娜,总是神神叨叨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林年已经习惯了这一点,低声说,“他要冲过来了,不让开的话,会死的。”
“你死不就是我死咯,有什么区别?”叶列娜盯着面前倚靠着岩壁,浑身千疮百孔血雾流淌的男人淡淡地说道,“我们可是一体共生的,我相信着伱,就像你相信着我一样。”
安静了一小会儿,想象中的袭击似乎并没有立刻发生,远处走来的魔鬼动作不知不觉变得慢了下来,就像陷入了慢进状态。
金发女孩依旧神通广大,就算魔鬼撤销了林年的言灵,她依旧以某种办法将这一切都放慢了下来,或许是以加速林年思考速度达到的这种效果?她总有她的办法,神棍又强大得莫名。
叶列娜偏头看了一眼甬道的方向,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局面似乎已经失控了,糟到应该不会更糟了,按照正常的流程,皇帝现在想到办法执行那份契约,你身上的锁链也能再度断裂一条,从而得到能化险为夷的力量.可似乎,皇帝也有栽跟头的一天,无论如何,现在祂所期待的局面已经崩盘了。”
“这样也好。”林年低声说。
他不明白皇帝的计划为什么没有得逞,但这样就好。当他彻底理解那些锁链的断裂背后真正意味着什么的时候,那些强横的权能与血统赋予自己时,这个世界上为之又做出牺牲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便不再对那一切肮脏的东西抱以期待。
“但现在你所面临的敌人在剧本中却又是你不依靠那些力量而无法阻挡的东西啊.”叶列娜轻声说,“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有些事情,没有足够的力量,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喊破喉咙,声嘶力竭,你也只能被更加强大的权与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像你之前对路明非做的那样。”
“苏晓樯的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吗?”林年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