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具尸体倒下,红色的雾气处理掉了尸首,牌桌的吊灯下只剩下三个影子,苏晓樯、路明非,以及那个张扬舞爪的荷官。
荷官九颗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视线不断在苏晓樯和路明非身上徘徊,最后说,“已经没有其他玩家了,你们可以赎身离开了。”
此时苏晓樯的筹码:50
此时路明非的筹码:50
路明非和苏晓樯对视了一眼,没有动弹,两人双手都倚靠在桌上,向前微倾以一种压迫的姿态盯住了荷官,“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发牌吧。”
“已经没有其他玩家了,你们可以赎身离开了。”荷官没有发牌,而是坐在原地顾左右而言他,九根弯曲的颈椎不耐烦地摇晃着,那十几只暗金的瞳眸时不时以危险的目光扫向两人。
“看见你害怕我就放心了。”路明非轻轻松了口气,“发牌吧。”
“已经没有其他玩家了,你们可以赎身离开了。”荷官机械地重复这句台词,怎么也不愿意去摸桌上散乱的骨质扑克牌。
“发牌。”路明非重复了自己的要求。
“我不发你们想怎么样?”荷官相当光棍地摊了摊翼手,“两位玩家,你们的要求让我很难办啊,已经没有其他玩家了,你们的筹码也足够了,没必要再进行赌局了。”
“难办,那就别办咯。你的废话一直都这么多吗?”苏晓樯说,“尼伯龙根应该是存在管理者的吧?如果我向管理者投诉你,你觉得你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苏晓樯不愧是老板的女儿,上来开口就是要投诉。但不得不说,对荷官这种玩赖的,有些时候就是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强迫他。
“.”荷官忽然就沉默下来了,他歪了歪头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废话.一直都这么多吗?我的废话很多吗?我”
忽然就像卡壳了,一样,他死机了,九个头颅垂下去,片刻后抬了起来。
“无论如何你们都想继续游戏?”那暗金的骨骼不知道是如何发出这种阴森恐怖的声音来的,十几只暗金的瞳眸不断地眨着眼。
一贯抽风的他忽然抽不起来了,就像是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忽然改了性子,从一个模式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
“还有一场牌局,这一轮游戏才会结束。”路明非淡淡地说,“庄家绕场一周到你这里,一轮游戏结束,这是你定的规矩吧?”
“规矩里清楚写明白了,如果一轮游戏结束后,筹码最少的玩家将会被淘汰。”苏晓樯接着路明非的话说,“作为荷官,你却一直在参与赌局,你也拥有着属于你自己的筹码,所以你也算是玩家中的一员,这个规则同样适用于你,在这一轮游戏结束后,持有筹码最少的你自然也会受到规则的惩罚!”
路明非和苏晓樯持有50个筹码却迟迟不离席的理由终于揭露了出来,他们不止想要赢牌,更想要赢更多.吃下所有筹码的同时,他们甚至还想要荷官死。
攻击荷官大概率违背了游戏规则,但如果用游戏规则本身来杀死荷官呢?
“你们两个觉得我自己的孩子们会攻击我自己?”
镰鼬女皇渐渐歪起了脑袋,凑向了苏晓樯和路明非,那九颗脑袋穿过了宽阔的赌桌与两人脸贴脸,吊灯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他们身上覆盖,威慑力无比的暗金瞳眸下,两个人居然都没有一点惧色。
“谁知道呢?如果你不遵守规则,下场大概率不比刚才那些人好到哪里去,我还是比较了解制造了这个尼伯龙根游戏的那个家伙的性格的,皇帝,祂好像很讨厌出尔反尔,违反游戏规则的丑陋行为。”苏晓樯和镰鼬女皇的瞳眸对视。
九颗头颅立刻收了回去,像是皇帝这个词有什么忌讳一样,又或者说苏晓樯念出了祂的名字,这里就会迎来那个东西的注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荷官平静地问,好像现在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尼伯龙根绑架来的这些人质,我们要你放了他们。”路明非和苏晓樯说,“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必须的要求。”
“不可能。”荷官拨浪鼓一样摇起了九个头,“他们是筹码,筹码是不能离开赌桌的,这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