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暗流在京都学子中涌动。
依据规定,在放榜的这一天,所有考中的举举子都要在贡院前,恭敬等待考官出来,拜见座师。
贡院里也会准备酒食,让众人共饮。
这宴会也叫鹿鸣宴,是起于前朝,一直延续到大周,因《诗经》鹿鸣篇中说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所以被称为鹿鸣宴。
苏玄明收到自己中举的消息后,回家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和百川书院其他中举的学子一同赴宴。
百川书院这次参考的学子有四十人,全部中举!
不过,这一次成绩就没有县试时那么亮眼,前十里只有一个解元苏学明,前一百也只有五人,大部分都在中后段,还有一个吊车尾的。
对于这样的成绩,柳夫子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起点不一样,百川书院的学子虽有山上的指点,但根基还是不如太学学子那样扎实。
在众人准备出发时,柳夫子再三叮嘱:“这次考完后,并非就高枕无忧!来年还有一场复试,若是复试不合格,一切又得从头再来!!所以宴会上,切莫张狂。”
柳夫子自己就是个猖狂之人,吃了不少苦头,也生怕学生们学了自己。
“是,夫子!”
“放心吧,柳夫子,我们就乖乖的,绝不冒头。”
再不出发,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在柳夫子担忧的目光中,众学子一起来到贡院前。
谁知贡院前竟坐着三排学子,他们神情肃穆,盘坐在贡院前,前面是脸色难看的房师,周围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瞧着不像是在聚会,而像是在鸣冤?”
新到的学子搞不清楚状况,便问其他人。
“就是在鸣冤!”
“唉,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出,自己实力不济,考不上,就会说科举舞弊。哪有那么多舞弊的?何况这次还是加恩科,体现的是浩荡皇恩。谁敢在这事上弄虚作假?”
“就是,居然还闹到贡院这里。平白扰了我们的鹿鸣宴。”
到的早的学子,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可看过今年解元苏玄明的答卷?”
“看过。确实是写的比我要好。”
“但他说的和《论语注义》不一样。”
问话的学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抗议苏玄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