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回想起仿若首饰架子的佟贵妃,便知道,这年轻帝王的怨念从何而来。
年轻帝王拿起茶杯,灌了一口清茶,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多亏了您的配合,止住了京都厚葬之风。母后在宫中时常念叨您,说您是极聪慧的女子。说实话,我以前并不这么觉得。”
“您做事死板,又极讲规矩,便是对我,也是不讲情面的。”
“但是!这段时间,我是看明白了,您确实胸有沟壑,只是以前被子女连累,一门心思全放在后宅之中。如今儿女大了,你就如拂尘珍珠,展露光华!”
顾南夕看着年轻帝王几乎在泛光的神情,不免迟疑,他这是在真心实意地夸赞,还是在反讽?
年轻帝王接收到顾南夕的视线,还以为是获得了认可,于是越发激动起来。
“您自请禁足时,我原以为您是因为违背礼仪的缘故,不敢往深想。”
“后来,您大闹松山书院,我终于敢确定了,您就是女中诸葛,我的肱股之臣!”
“方才,国子祭酒来找我求情,说是太学学子严复松被开封府抓了去,罪名是拐卖妇女。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还是小瞧了您!”
顾南夕一头雾水,这帝王在说些什么胡话?
自己哪有什么深意?只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最好再给佟太师挖点小坑。
至于严复松的事,全因自己不想耽误睡觉而已。
年轻帝王越想越激动,不住地用拳击掌,看顾南夕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仙:“您隐藏得也太深了!唉,都怪永昌侯,害得您明珠蒙尘!早知您才华如此出众,当日,我就是撒泼打滚,也不能让您嫁到永昌侯府!”
年轻帝王腾地一下站起来,整个人熠熠发光:“您一定是看出来,我想整顿国子监!”
“太祖仿前朝制度,设立国子监,下设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学,律学,武学等,意图为我朝培养人才。”
“国子监规模庞大,每年花费甚巨。即便如此,不过百年时光,国子监里的太学便犹如肿瘤一般,挤压其他学科,并隐隐有学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