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娄晓娥走了。
坏女人走了。
她走了啊。
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心空荡荡的。
我其实不想她走。
我不想任何人走,如果,大家一直都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魏哥儿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很伤心。
他是爱她的。
正如她爱我一样。
莫名地,我有些恐惧。
我不是恐惧死亡,我害怕,我要是走了,魏哥儿得有多伤心啊。
我得好好活着。
我是这么想的,大家好好地在一块儿。
可想归想,这种想法,总归是不可能实现了。
堂姐也走了。
从她走了之后,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那种看着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的无力感,无论如何,我都接受不了。
魏哥儿还在那儿安慰我,其实我知道,最伤心的是她。
坏女人就是坏女人,她走了,还往魏哥儿的心里插刀。
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什么都不说,说走就走,如果他想知道,就自个儿下来问我。
我们总能再见面的,我坚信。
人都走了,整个院子安静了好多。
有些时候,长寿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我想找点事儿做。
就想开个小店。
其实我知道的,魏哥儿没想做得那么大,他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知足常乐,都怪那个坏女人。
要不是那个坏女人,魏哥儿也不会把三昧楼弄得那么大。
他大概只是想开一间小店,好好地开下去。
我原本以为,他会开心。
可我发现,他好像心不在焉的。
他似乎对这家小店,并没有多少兴趣。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觉得,我撒泼打滚地都要让他开下去。
这人呐,要是没了念想,不就没了嘛。
再说了,我不还活着呢嘛。
怎么能就这么不干了哩?
她们都走了才好呢!
我跟魏哥儿,两个人,长长久久的!
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