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阳已经被严叔拦在后堂口了,只有叶辉依然稳坐钓鱼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蕴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又仿佛带着一丝玩味,让人捉摸不透。
“严叔,您这是做什么?”叶辉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陈老板想看就让他看呗,咱们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您这么紧张做什么?”
严叔一听叶辉这话,眼珠转动了几圈,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少爷,如果让陈老板进了后堂,咱们要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
叶辉摆摆手,打断了严叔的话,语气淡然地说道:“严叔,您放心,出了事我担着。”随后叶辉看了一眼陈阳,“可陈老板,咱们事先说好了,这后堂不像前面,要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我可找你算账!”
陈阳听到叶辉这么说,也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叶少,又跟我开玩笑,你这人不禁逗呀,我还能真去你的后堂呀,规矩我懂!”
转身陈阳又笑呵呵走了回来,嘴里还笑嘻嘻说着,“叶少,您可别吓唬我,您这后堂要是真少了什么东西,我可赔不起。您要是说少了件汝窑、钧窑的宝贝,那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就在陈阳转身往叶辉方向走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见墙角处好像斜放着一幅画,这画也不知是被谁随手放在那儿的,既没靠墙,也没摆正,就这么歪歪扭扭地杵在那儿,像个喝醉了酒的歪脖子树。
陈阳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心说这叶辉的店里还有这种艺术」?不会是哪个淘气的客人落在这儿,被他顺手收了吧?他一边想着,一边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哟,还真是一幅油画!画面上,一位穿着旗袍的少妇,侧身坐在一片虚无之中,右手托腮,左手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抵着下巴,仿佛在思考着人生的真谛。这少妇长得嘛,不能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但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小家碧玉,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你,看得陈阳心里直发毛。
“我艹,陈飞?不会吧!”陈阳心里嘀咕着,又仔细地打量起这幅画来。
这少妇穿着一身蓝色的旗袍,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是用上好的丝绸裁剪而成。旗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针法,看得陈阳眼花缭乱,只觉得眼都要花了。少妇的内衬和旗袍的裙摆随意地铺洒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画家有意为之,还是这少妇不拘小节,反正这画面看着,给人一种这少妇空虚寂寞冷的感觉。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这幅画的整体色调还是很协调的,无论是少妇身上旗袍和内衬的搭配,还是她头上、耳朵上、手上戴着的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以及她手里那把做工精美的团扇,都配合得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就是陈飞呀,别说这水平还真不是吹的,真高!”陈阳忍不住赞叹道,又仔细地观察起画中的细节来。
他发现,这画家的笔触非常细腻,就连少妇的头发丝和旗袍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尤其是那旗袍,也不知道是怎么画的,竟然还能让人感觉到布料的光滑和光的层次感,简直是神乎其技啊!
通过旗袍的反光程度,可以感觉到旗袍表面的质料的光滑,同时感受到的光的层次感。为什么除了此女子外,只有黑色的背景,就别无他物了呢,连女子侧坐的靠背也没有。黑色的背景与人物本身产生的强烈的色彩对比,会更突显女子忧郁哀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