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是哪一年因为什么事情,他们就去了京城。到了京城一看,好家伙,这帮人活的真滋润呀!
“小洋楼住着,沙发坐着,那床都比家里的软乎,这不是纯纯的资本主义么!”沈浩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居然还有些兴奋。
他们过的这么好,自己在下面受苦受穷的,那能行么,就一个字,闹!
“当时他们联合京城的红袖标,绝对给这些人好好上一课。”说着话,沈浩居然撸起了胳膊,“手里拿着语录,带着红袖标,另一只手攥着武装带,谁家住的楼好,就冲谁家去。”
“就去就砸,我管你什么家具呢,只要看起来高档的,就是砸!就算他们家墙上挂着一本挂历,都得从墙上拽下来撕喽!”
“你敢问因为啥,上去就是一武装带,”沈浩越说越激动,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还敢问因为啥,因为乡下的老百姓还在墙上划道过日子,你们敢用挂历,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就该揍!”
陈阳看着沈浩一脸兴奋的模样,心里暗暗冷笑着,就你这样的,幸亏没生在那个年代,要是生在那个年代,你得比你父亲闹的还凶,量具厂让你下岗,领导真是有先见之明。就你这样的要是不下岗,说不定哪天在早就在背后捅领导一刀!
父亲陈国华比沈浩大了不少,也赶上了这场运动的尾巴,而陈国华当时的做法,跟沈浩父亲却截然不同,毕竟自己父亲还照顾过刘阿姨父亲呢!
“当时砸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钢琴、家具、工艺品装饰等等,”沈浩继续跟两人说着,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我父亲说过,当时不但砸东西,有好多人将东西都私自带走了,甚至有人将人家里的金条和现金、各种购买生活品用到的票都拿走了。太显眼的东西我父亲不敢拿,就拿了十几块手表和这些破印章。”
“你们说说,拿啥都是拿,还不如拿点金条啥的,拿这些玩意有啥用!”
关金川瞄了一眼沈浩,也微微点点头,“确实没啥用,这种东西不是大众的物件,都是那些文人喜欢,而且人家还都喜欢名家的。”
“不过我好奇,当时这么闹,就不怕被打么?”关金川笑着向沈浩问道,“听说他们闹的挺凶的,就没有人收拾他们?”
“收拾?哼!”沈浩冷哼了一声,“谁敢呀?你不想想他们为啥手里拿本小红书?不用说动手,你就是把那本书碰掉地上了,都得给你戴上高帽子,游街三天!”
关金川听完微微点点头,随后将面前的印章往前一推,“行了,沈先生,你这些物件都不行,咱们还是先研究那汉镜吧。”
沈浩看看桌面上的印章,伸手一指,“这么一堆都不值钱呀!”
关金川尴尬的笑了一下,“也不是不值钱,那个......陈老板,你们认识,你给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