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蠢。”我顺着他的话自言自语,“我一心一意等他,费尽心思跟我妈周旋三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盼回来了,可是转眼之间他却和别的女人成双入对,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他说过他永远爱我,相信我的,怎么都忘了……”
失恋的人就是不能听伤感和不顺的话,哪怕毫无关联的事,也会拐了一百八十个弯,想到那个让自己伤心的人。
我越说越伤心,痛哭流涕,怎么也止不住。
裴瑾年没有说话,也没有走,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我念经似的悉数我和李均益之间的过往。
在海浪不断拍打的礁石上,裴瑾年又递过来一张面巾纸,“这是最后一张了,再哭只能跳下海去把脸洗干净了。”
我接过后,抽噎着说:“可是,我心里好难过。”
裴瑾年将我从礁石上拉起来,指着远处海面上一座影影绰绰的小山,“有什么话,都对它说出来。”
我敲打了几下坐麻的双腿,勉强站住,“它在那么远的地方沉睡,怎么会听到我说话?”
“大声喊啊,把它喊醒。”裴瑾年将我抱起,迈步上了一块最高的礁石,顿时有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喂,小山,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亮开嗓子喊。
“再大声些。”裴瑾年在一旁说。
“啊!”我照做。
“好,再来!”他鼓励我。
“啊……啊……啊……”我的嗓音开到了最大,也不再顾及有没有人笑我是疯子,我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喊出我的压抑,我的委屈,我整整三年付之东流的青春。
终于,我嗓子全部哑掉,整个人也不再有一丝力气,软软地倒在了礁石上。
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微凉的海风吹拂着裙边的流苏,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裴瑾年的怀里。
夕阳中,他的脸上洒满妃色的光,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低垂着,正在凝神注视着从海面上成群飞过的海鸥,这画面让人有点瞬间眩晕的魅惑。
我微小的动作惊动了他,“醒了?”
“我刚才怎么睡着了?”我连忙从他怀里起身,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