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8年1月24日,正值新春佳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氛围。然而,在石家庄市一家律师事务所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资深律师顾倾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她的身旁坐着另外两位同样在此工作的律师好友——邱华和夏舒。三人围坐在一起,表情严肃地讨论着一个令人揪心的案件。
顾倾城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开口道:“邱华、夏舒,你们还记得那个许建设的案子吗?如今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了啊!这些年来,他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但法院最终还是给他判了个死缓,并且限制减刑。这么多年来,他在狱中不断申诉,可时至今日,他依然被关在那冰冷的牢房之中。而咱们呢,到现在为止,也没能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无罪……”说到这里,顾倾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邱华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道:“倾城,这个案子确实很棘手。当年的审判结果也是经过多方考量才做出的决定。要想翻案,谈何容易啊!”
夏舒轻轻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不过,如果许建设真的是冤枉的,那我们作为律师,就有责任为他争取公正。只是目前缺乏关键证据,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顾倾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夏舒的看法。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人,语气郑重地说:“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全力以赴去寻找真相,还许建设一个清白!”
邱华和夏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们深知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但为了正义,她们愿意勇往直前。
此时,顾倾城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十年前,公元2028年3月22日那个看似平常却又改变了许多人命运的日子。那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许建设和好友张玉林相约来到一家热闹的餐馆,打算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放松一下,享受一顿惬意的晚餐。餐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和餐具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就在他们用餐的过程中,许建设和张玉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占军。三人在工作上素有往来,本也算相识。然而此时的李占军,却正对着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动手动脚,言语轻佻,行为举止十分不雅。女服务员面露惊恐与尴尬,试图挣脱却又无能为力。
张玉林见状,顿时义愤填膺。他性格直爽,见不得这种欺负人的行径,当下便毫不犹豫地起身,快步走到李占军面前,言辞激烈地与他争辩起来,要求他立刻停止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许建设看到这边的情况,心中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赶过去查看究竟。
一时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激动。争吵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但他们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随着争论的升级,三人一边激烈地争吵着,一边不知不觉地走出了餐馆。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没人注意到这三个情绪激动的人。
在激烈的情绪驱使下,张玉林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打了李占军一拳。李占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懵,随即怒火中烧,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许建设夹在中间,焦急万分,一边大声呼喊着让他们冷静,一边努力想要分开两人。就这样,三人在混乱中一路推搡,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四周昏暗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就在这令人不安的氛围中,意外突然降临。毫无预兆地,李占军突然惨叫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的后脑勺鲜血直流,身旁滚落着一根粗壮的长木棍。原来,不知何时,有人用这根木棍狠狠地击中了李占军的头部,导致他当场死亡。
许建设一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大脑一片空白,本能驱使他转身拼命逃跑。而张玉林则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主动向警方自首。
在警局里,张玉林指认是许建设杀害了李占军。警方根据他的口供迅速展开行动,很快,正在逃亡途中的许建设被警方成功抓获,并被关进了看守所。
许建设被关进看守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妻子马丽丽的耳中。这个女人,背着许建设与他人暗中往来,早已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满心担忧,害怕许建设一旦出狱,自己婚内出轨的丑事就会暴露无遗。思来想去,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更为了摆脱许建设这个“隐患”,她竟心生恶念,妄图让法院判处许建设死刑。
起初,马丽丽为许建设聘请了当时在业内经验尚显稚嫩的律师顾倾城和邱华。在她看来,这两位年轻律师缺乏足够的刑事辩护经验,或许能在无形中增加许建设被重判的几率。后来,她又设法将夏舒也拉进这个案子,打的依旧是这个算盘,期望借助这几位“不够成熟”的律师之手,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绝不让许建设获得从轻判决的机会。
然而,事情并未如马丽丽所预想的那样发展。顾倾城、邱华和夏舒在与许建设深入交谈后,被他诚恳的陈述和坚定的神情所打动。三人从许建设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真诚,他们选择相信许建设是无辜的。秉持着对正义的执着追求和身为律师的职业操守,三人决定全力以赴,为许建设进行无罪辩护。
在法庭上,顾倾城三人凭借扎实的法律知识和不懈的努力,据理力争,试图为许建设洗清冤屈。然而,一审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许建设最终还是被判处无期徒刑。面对这个沉重的打击,顾倾城三人并未气馁,他们鼓励许建设提起上诉,进入二审程序。在二审期间,三人齐心协力,重新梳理案件细节,寻找可能存在的漏洞与疑点。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关键突破口,成功说服二审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案件发回重审。
与此同时,心怀恶意的马丽丽并未放弃自己的险恶计划。她找到许建设,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哄骗许建设在法庭上始终坚称自己无罪,并且坚决拒绝向受害者家属赔偿道歉。许建设全然不知背后隐藏的阴谋,一心只想着证明自己的清白,便听信了马丽丽的话。
重审之日,法庭内气氛庄严肃穆。许建设站在被告席上,情绪激动,满心委屈。他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冤枉,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强烈表达自己不想再被无端关押的诉求。然而,由于他的行为严重扰乱了法庭秩序,审判长不得不下令让法警将他强行带离法庭。
事后,顾倾城、邱华和夏舒三人匆匆赶到看守所。在那间略显狭小的会见室里,三人坐在桌前,表情凝重。经过深思熟虑,她们一致认为许建设应该放弃进行无罪辩护,转而采取罪轻辩护策略。
顾倾城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向前倾身,目光中满是无奈与关切,轻声说道:“许建设,我们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但目前的局势对你很不利。”
稍作停顿后,顾倾城继续说道:“如果坚持无罪辩护,万一失败,你面临的刑期只会更长。”
许建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你们也不信我是无辜的了?”
邱华赶忙解释:“不是的,许先生。只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罪轻辩护至少能保证你现在的处境有所改善。也许之后我们能发现新线索再彻底翻案。”
夏舒也跟着劝说:“是啊,现在这样冒险太大了。”
许建设顿时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喊道:“你们是我的律师,本应与我并肩!我分明无罪,为何逼我认罪,还要我向受害者赔偿道歉?”
顾倾城看着哭泣的许建设,心中一阵酸涩。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许先生,我们一直都站在你这边。但现实情况是,司法程序讲究证据。我们这样提议,只是权宜之计。”
邱华思索片刻,开口提议:“许先生,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三人分工,一人专注无罪辩护,两人负责罪轻辩护,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许建设情绪瞬间激动起来,涨红着脸,怒目圆睁地吼道:“你们怎么就不能一心一意为我进行无罪辩护?一门心思就只想着让我认罪!你们可是我请来的律师,到底还想不想好好履行职责了?要是不想干,干脆麻溜地给我滚蛋!”
就在这时,门外的警察听到激烈的争吵声,迅速推门而入,一脸严肃地提醒许建设:“许建设,请注意遵守会见纪律。”
顾倾城连忙安抚许建设:“许先生,您先别激动,我们肯定会继续找证据的。”许建设慢慢平静下来,眼神中仍带着怀疑。
邱华见状,诚恳且耐心地说道:“许先生,我们其实比您更想证明您的无罪。可是目前所有的状况对您极为不利,如果我们贸然全部进行无罪辩护,一旦最终败诉,那您可就真的陷入绝境,再难有挽回的余地了。我们提出这个方案,也是想多一些保障。”许建设沉默了,他心里明白律师们说的有道理,可是内心深处对清白的渴望让他难以接受罪轻辩护。
最后,在许建设无比坚决的坚持之下,三位律师无奈只好答应继续按照他的要求进行无罪辩护。原本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了下来,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距离开庭只剩短短几天的前夕,许建设在马丽丽的不断怂恿蛊惑之下,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他临时更换了律师,选择了何明。如此戏剧性的变故发生后,整个案件的走向也随之改变。最终,许建设在法庭上再一次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这个结果仿佛一记重锤,敲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宣判结束后,许建设很快便被法警押解着踏上了前往监狱服刑的路途。谁都未曾料到,意外竟会毫无预兆地降临。在警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行驶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猝不及防地发生了——警车与一辆迎面疾驰而来的大货车迎头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车瞬间失控,径直坠入了下方深不见底的悬崖。
幸运的是,许建设在这场惨烈的事故中奇迹般地死里逃生,仅仅受了一些皮外伤。待他从混乱与恐惧中逐渐回过神来,发现身旁还有几名同样幸存却陷入昏迷的法警。许建设来不及多想,强忍着伤痛,拼尽全力将这些昏迷的法警一一拖出了严重变形的警车。
随后,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许建设拖着沉重的身躯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连续几天,许建设穿梭在山林间,饥饿时就寻找野果饱腹,夜幕降临时,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休息。这几天,许建设过得十分煎熬。好在最后,他终于走出山林,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就在这时,许建设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夏舒。刹那间,积压在他心底的怨恨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上,恶念陡然升起。只见他猛地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夏舒的口鼻,同时用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脖颈,不顾夏舒的挣扎与呼喊,强行将她绑架到了山林之中。进入山林后,许建设将夏舒重重地甩在地上,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夏舒,咬牙切齿地吼道:“都是你们这群混蛋!当初信誓旦旦说要为我进行无罪辩护,可结果呢?我还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恨死你们了!马丽丽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为我辩护,故意诱导我认罪,是不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夏舒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她强忍着内心的害怕,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不是的,许先生,我们一直在努力,是马丽丽误导了你。”
许建设身形一滞,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双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夏舒,大声质问道:“你说谎!她为什么要误导我?”
夏舒喘着气说:“她怕你出狱揭露她出轨的事,所以想让你永远坐牢。”许建设犹如遭受雷击,呆呆地站着。
夏舒稍稍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下呼吸,接着缓缓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们也是最近才搞清楚状况。自从你临时决定更换我们这三位负责为你辩护的律师后,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才慢慢察觉到马丽丽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在我们面前,她一直装出一副对你情深意笃、不离不弃的模样,谁能想到,她在背后竟然干出这种阴险恶毒的事情。”
许建设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我错怪你们了……”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警笛声大作,大批警车开到了山林外。刑警队长王锐一马当先,带着几名警员握着枪快步来到许建设跟前。许建设实在不想再次入狱,慌乱之下,他一把将夏舒拉到身前当作人质,以此威胁王锐。
王锐举着枪,神色冷峻,“许建设,你放开她,你逃不掉的。”许建设疯狂地大笑,“我不会再进去的,我是被冤枉的!只要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她。”
夏舒小声说:“许先生,你这样只会加重罪行。”许建设不听,挟持着夏舒一步步往后退。
许建设凑近夏舒耳边,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再进监狱了,真的不想进去啊。”
夏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许先生,我完全能体会您此刻的绝望。可您现在反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您先冷静冷静,放开我,只要您愿意,我一定会再次全力以赴为您辩护,拼尽一切还您一个清白!”
早在之前,刑警队长王锐就打电话告知顾倾城她们三人,在押送途中出了意外,许建设趁机逃跑了。王锐还提到,许建设在被关押期间,情绪极为暴躁,曾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要对顾倾城她们三人展开报复。为此,王锐特意反复叮嘱,让她们务必要提高警惕,保障自身安全。然而,听到王锐的这番话后,顾倾城她们三人并未太过在意。她们始终坚信许建设是被冤枉的,觉得他之所以如此,是受了马丽丽的蒙骗。三人已然察觉到马丽丽对许建设怀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对王锐的提醒不以为意,反倒为许建设洗清冤屈的想法愈发强烈。自那以后,她们便时刻留意着许建设的消息。此次夏舒出门,正是打算从多个渠道打听许建设的情况。说来也巧,她竟在途中意外撞见了出逃的许建设,毫无防备之下,被不明就里的许建设绑到了山林中。另一边,顾倾城和邱华得知警方已确定许建设的位置,两人立即驾车,小心翼翼地跟在警车后面,一路来到了山林外。
顾倾城和邱华执意想要进入山林,可在山林入口处,被警员阻拦不许进入。顾倾城当即说道:“我有你们刑警队长王锐的电话,我给他打一下,他肯定会让我们进去。”
警员思索一番后同意了。于是顾倾城拨通了王锐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来意。王锐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她们或许能帮忙劝解许建设,便同意让二人进山。
顾倾城和邱华二人赶忙进了山,一番寻找后,看到夏舒正被许建设挟持着。顾倾城心急如焚,脑子飞转,在这紧急关头,她努力稳住情绪,大声朝许建设喊:“许建设,先别冲动!快放开夏舒,她是无辜的。都怪我们之前太迟钝,没识破马丽丽的坏心思,才搞成现在这样。但事情还有转机!只要你愿意,我们依旧会做你的辩护律师,全力帮你。现在,松开夏舒,去自首,还有机会!”
许建设脸上露出痛苦又无奈的神情,声音颤抖地说道:“可是谁还会给一个囚犯机会啊?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狱了,而且这一次,我恐怕逃不掉死刑的判决。我是真的冤枉的,我根本不想死啊!”
邱华赶忙向前一步,语气诚恳而坚定:“有机会的,你一定还有机会!我们会亲自为你辩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遗漏任何一丝希望,绝对不会让你蒙冤受屈。”
与此同时,刑警队长王锐也大声劝说道:“许建设,你看,三位专业的律师都明确答应要为你全力辩护了。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他们此刻该多么痛心疾首、肝肠寸断啊。所以,放下执念,自首吧,争取从轻处罚,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许建设的眼神中闪过一阵剧烈的纠结,僵持片刻后,他松开了夏舒,举起双手,声音沙哑地说道:“我自首。”众人高悬的心这才稍稍落下。
随后,王锐果断下令,让警员上前给许建设铐上手铐。就这样,许建设被押着慢慢走向警车。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许建设即将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一名警员匆忙跑来,附在王锐耳边低声汇报了些什么。王锐脸色微变,看向许建设,犹豫了一下说道:“许建设,刚刚得到消息,马丽丽意外出车祸身亡了。”
许建设听闻,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他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没能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要出轨害我……”
顾倾城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不管怎样,接下来我们会尽力还原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许建设微微点头,被警员押进了警车。很快,许建设被重新带回了看守所,再度被羁押起来。在那狭小而冰冷的牢房里,他度日如年,满心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几天后,经过慎重考虑,他正式指定顾倾城、邱华和夏舒三人作为自己的辩护律师。
会见室内,气氛略显凝重。顾倾城率先开口,她表情严肃,目光专注地看着许建设:“许建设,你应该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你之前就已经被判处无期徒刑,此次又涉及脱逃罪行,并且在脱逃以后再次犯罪。按照法律规定,这种情况极有可能面临……”
许建设不等顾倾城把话说完,便急切地打断她:“死刑,我知道。所以我这次请你们三位过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辩护,我真的根本没有罪啊!夏律师,我上次那样对你,应该算不上绑架你吧?你能原谅我吗?我实在是不想再坐牢了,那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说着,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夏舒静静地看着许建设,眼神真诚而坚定,认真地说道:“许先生,我当然可以原谅你。从始至终,我们都坚信你是无辜的,这一点从未改变。”说完,她微微点头,给予许建设肯定的回应。
顾倾城也点点头,“不过,这次的辩护难度很大。”
许建设微微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与感激交织的神情,缓缓说道:“我知道。回想起之前,我还伤害过你们,本以为你们不会再管我的事了,没想到你们不仅不计前嫌,还愿意为我辩护。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所以这次我打心底里相信你们,全指望你们了。”
顾倾城轻轻一笑,试图缓解些许紧张的氛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代理协议签了吧!你仔细看看这份协议,确认没问题后再签字,毕竟这关乎你的权益。”
许建设赶忙说道:“不用看了,我信得过你们,直接签就行。只是有个事我得跟你们说清楚,按照你们律师业界的标准,代理费大概是十五万吧?可我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啊。对我而言,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窘迫。
顾倾城摆摆手,“费用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准备辩护。”许建设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随后,他签下了代理协议,顾倾城三人也正式开始为许建设进行辩护。
从看守所出来,明媚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邱华难掩内心的喜悦,声音清脆响亮:“咱们的案子又回来喽!”
顾倾城微微一笑,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内心同样为能继续为许建设伸冤而感到振奋。“是啊,不过这案子的艰难程度远超想象,接下来可有得忙了。”
夏舒抬头望向天空,若有所思地说:“马丽丽死得太突然,很多关键线索可能随着她的离世断掉了,我们必须另辟蹊径寻找证据。”
邱华自信满满:“怕什么,咱们三个出马,还能被这点困难吓倒?大不了把之前的调查重新捋一遍,总会有新发现。”
回到律所,三人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她们分工明确,顾倾城负责重新梳理案件卷宗,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邱华联系各个可能与案件有关的部门,申请调阅相关资料;夏舒则着手整理之前收集到的各类证据,进行分类归纳。
然而,事态发展并不乐观。最终,顾倾城三人未能寻得证明许建设无罪的证据。不仅如此,许建设身上又新增了脱逃和绑架这两项罪名。虽说夏舒明确表示对绑架一事不予追究,可法律公正无私、一视同仁。法院依据确凿的事实与严谨的法律条款,判定许建设绑架罪名成立。最终,法庭作出裁决,判处许建设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许建设难以接受这一判决结果,果断提起上诉。二审阶段,顾倾城三人坚持不懈,深入挖掘案件细节。她们指出,许建设因马丽丽欺骗他,认为自身遭受了不公正对待。经多方严谨核实,确认原来一审的审理进程确实受到马丽丽因素的干扰。基于此,二审法院审慎考量后,采纳了三人的辩护意见,将许建设的刑罚改判为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并限制减刑。
不久之后,许建设在法警的押送下踏上了前往监狱的路途。一路上,他情绪激动,不停地大声呼喊着冤枉。然而,负责押送他的法警们却对此无动于衷,没有人相信他的辩解。毕竟,法律是严肃的,一旦判决生效,就需要得到严格执行。
当车辆缓缓驶进河北省石家庄监狱时,许建设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在这里,等待他的将是失去自由的生活。狱警们面无表情地将他带入监区,然后给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囚服。从这一刻起,许建设正式成为了一名罪犯,开始了他漫长而沉重的服刑生涯。
顾倾城、邱华和夏舒一同前往监狱探望许建设。会见室内,气氛非常压抑。许建设穿着囚服,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落寞与无奈。
当看到顾倾城她们走进来时,许建设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隔着那层透明的玻璃,他急忙伸手拿起电话激动地说道:“顾律师、邱律师、夏律师,你们终于来了。我在这儿每天都盼着能见到你们,感觉只有跟你们说说心里话,心里才稍微好受点。”
顾倾城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关切:“许建设,你在里面还好吗?一定要调整好心态,积极面对。”
许建设苦笑着摇摇头:“好什么呀,每天都度日如年。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我明明是被冤枉的啊。”
邱华轻声安慰道:“我们理解你的心情,虽说目前还没有找到能证明你无罪的直接证据,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你在里面要是想起任何对案件有帮助的细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夏舒也附和道:“是啊,许先生,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你自己千万不能丧失信心。”
许建设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为我尽心尽力,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我就忍不住想,难道我的一辈子就要这样毁了吗?”说着,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倾城正色道:“许建设,我们这次来,一方面是看看你,另一方面也是想再跟你梳理梳理案件。你再仔细回忆回忆,当年案发当晚,除了我们已知的那些情况,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可能成为关键线索。”
许建设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餐馆里人很多,很吵。我和张玉林本来吃得好好的,看到李占军对那个女服务员动手动脚,张玉林就过去了。后来吵起来,我们就出了餐馆,一路推搡,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到了此处,张玉林与李占军仍争执不休,我在一旁不断劝阻。这时,张玉林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长木棍,挥着木棍追赶李占军。局面瞬间失控,我担心事情恶化,急忙伸手去抢夺木棍。就在我与张玉林拉扯木棍之时,李占军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们转头看去,只见李占军头部鲜血涌出,已然没了生命迹象。极度的恐惧袭来,我惊慌失措,转身逃离了现场。”
顾倾城神色平静,目光却透着审视,缓缓开口问道:“当时现场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许建设微微点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是的,就我们三人,再没有别人了。”
邱华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分析道:“当时现场附近并没有监控录像,所以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实在难以确定究竟是你还是张玉林打出了那致命的一棍。”
夏舒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法院综合考虑了那些目击证人和张玉林的供词,他们都一致指认是你杀害了李占军。”
许建设满脸焦急,情绪激动地辩解道:“可是我真的没有杀李占军啊!那致命的一棍绝对不是我打的,肯定是张玉林。就在我和他拉扯木棍的时候,他趁我不注意,狠狠打了李占军的头部。”
顾倾城神色凝重,耐心解释道:“那些恰好路过这一区域的目击证人,当时距离案发现场都比较远。而且事发当晚天色太黑,他们其实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们的证言都表明,杀害李占军的那个人体形与你相似,并且还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根带血的木棍。法院结合这些情况以及张玉林的供词,综合判断后确定你就是杀害李占军的嫌疑人。况且,你与李占军在工作上早就存在一些恩怨,法院据此认定你具备杀人动机。再加上案发后你第一个逃离现场,这一行为也被法院认定为畏罪潜逃。诸多不利因素交织在一起,最终导致法院对你作出了定罪判决。”